“这些是桃花饼,不过现在是冬季,只有干花,味道可能不如春季来的要好,你将就一下,我去让人准备桃花羹。”
月洵愣愣地看着手中花瓣形状的糕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花瓣即使是做成干花也很难储存这么久,得专门开辟一个恒温的环境,费时费力还费钱,如果是在月国冬季能吃上桃花羹他并不觉得奇怪,但如今是在气候偏冷的姜国。
姜国桃花这种东西都不常见,更何况是将花瓣做成干花留下来。
姜郃看起来并不是喜欢这种甜腻东西的人,他为什么会准备了这些?
甚至只桃花饼……也是月洵比较喜欢的口味,吃起来她甚至觉得有些熟悉。
而且姜郃刚刚的反应实在是太平常了,一点都不觉得奇怪,像是早就习惯了月洵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半个多月以来的记忆,虽然大多数时候他都昏昏沉沉的,有时还会失去理智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控制住,可就算是这样他也应该不可能会跟姜郃提过想吃桃花羹这样的要求吧?
月洵吃着吃着并没有继续发散思维,万一真的就只是姜郃自己喜欢呢?
不过是一个小问题罢了,他不能因为发现了姜郃喜欢他这件事情就刻意去多想。
次日早朝,姜郃难得起得早了些,月洵醒来之后就看见了放在外间桌上用小炉煨着的桃花羹,昨天他已经尝到了,这些……是昨天剩下的么?
影恪并没有跟着姜郃上早朝,他平日里不留在王府的时候一般都会让影恪寸步不离守着月洵,生怕他出现一点意外。
而为了不让他反感,影恪从来都没有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月洵能够隐约感觉到对方就在附近,但他现在毫无内力,一时半会儿确实没办法找到人究竟在哪里。
他在桌前坐下,银质的勺子不停搅动着碗内卖相极好的羹汤,突然,原本并不会主动打扰他的人拿着一枚竹筒出现了。
“公子,这是今日暗卫无意间截获的信鸽身上带着的,火漆是您的标志,属下已经将鸽子放了。”
他现在毕竟是住在姜郃的熠王府,让温弃他们直接往府上安插人手就为了方便传递消息总归还是不太好的,所以他让他们有急事直接飞鸽传书,反正他与姜郃目前是合作关系,他姑且相信对方的人品,不会真的将密信打开来看。
就算真的开了也无妨,他与温昭之间有一些特殊的沟通方式,而这些只有温昭的亲信温弃知道,旁人就算看了也不一定能看懂。
月洵放下碗,接过影恪手中拿着的东西,竹筒顶端用来密封的火漆完好无损,他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影恪完成任务之后刚打算离开继续回到暗处,却被月洵叫住了。
“影公子可知熠王殿下手底下有没有什么不在明面上,但是许多人都心知肚明的暗桩?”
姜郃离开之前交代过他,月洵要是有什么问题尽可能回答,与他有关的任何事月洵都可以知道,影恪也大概清楚月洵对于姜郃的意义,所以没有犹豫就列举了几个地方给他。
月洵看着纸上写着的地点若有所思:“有劳,可否给我拿一份京城的地图?”
影恪点了点头,随后消失在原地,月洵竟一时之间有些没看清他究竟是怎么离开的。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右手出曾经常年握剑积攒下来的薄茧已经快要被岁月磨平,他都要不记得已经多久没有用过剑了。
这世上有些事情,不是他不认命就能改变的,他可以为了远离黎影为了报仇拼命,但是不论他再怎么努力也没办法恢复自己已经受损了的经脉……
影恪拿回来的地图上不仅贴心帮他标注了刚才列举出来的几个地点,还有一些并不是在明面上但是属于熠王府的暗桩,他用不同的标记也注明出来了。
月洵觉得姜郃这个人真的非常奇怪,喜欢他可以,但是仅仅因为喜欢他,甚至还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就能做到这种地步吗?
他出生在皇家,父皇母后的感情虽然很不错,可他也是见惯了世家大族之间联姻,就算真的喜欢上了,因为利益也会相互提防,有的时候他甚至觉得父母之间的感情其实也并没有那么纯洁。
或许姜郃此时对他这般坦诚,是因为之后有更大的所求吧。
毕竟他可不真的是什么将军府逃奴,而是月国的三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