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律丝毫没有留恋地离开了杰斯的身上,他跳到了长风的背上,然后顺着少年的手臂向下滑,最后滑进他的裤兜里。
整个过程快速而隐蔽,除了知道宗律存在因此特别注意着的刀疤以外,没有其他任何人发现。
几人离开隔离室,被铁链牵着走向走廊深处的时候,杰斯忽然悄悄凑到了长风身边,用气音问:“你们也是组织派来的?”
长风有些紧张,用口型回了一句:自救会?
杰斯深深看了他一眼,朝他比了个手势。
长风……没看懂。
不过他没有将自己的疑惑表现出来,只是向杰斯回了一个青涩的笑容。
三人被带进了测试室。
这是一个同样封闭的房间,里边坐着一位全副武装的白大褂,他的桌上摆了几瓶药剂和一盒针管。右侧墙壁的中段部分是全透明的特殊玻璃,连接着的另一个房间中,威尔斯十指交叉,舒服地坐在沙发上,向他们这屋投来目光。
一进屋,宗律就闻到了弥漫在空气中的淡淡腐臭味。
他立马就明白了。
这要测的,是他们对于感染“元素”的耐受度啊!
“坐好,别乱动,一个个过去测试!”
看守者关上门,高声指挥着。
第一个被押送到白大褂面前的是杰斯。
宗律悄悄从裤袋里探出脑袋,他观察了一下杰斯,只见这位“自救会”的成员像是早就知道有这一步一样,十分配合地撩起衣袖,递上胳膊。
宗律用卡牌一角戳了戳长风。
长风偷偷抬眼,只见在他的前后左右,数道凌厉目光正盯着他和刀疤。这让他心里紧张无比。
他将手看似随意地搭在腿边,尽可能地挡住其他人可能投向裤袋的视线,然后装作不太舒适的样子,用另一只手撑着额头,遮住目光。
只见宗先生把脑袋缩回兜里后,不到三秒钟又重新探出头来。
头上还顶着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
【怕变黏液吗?(是:摸我1下;否:摸我2下)】
长风犹豫了下,诚实地用拇指指腹摸了一下宗先生的卡脑袋边缘,隔了一会儿,又再摸了两下。
怕,但如果有必要的话,那就不怕。
宗先生又缩回了脑袋。三秒后,卡头上顶着一张新的小纸条,写着:【问问他,还有刀吗?】
刀疤的刀很显眼,没法藏,早在大楼里两人被抓的时候就被没收了。
不过宗律注意到,那会儿刀疤并没露出什么心疼的表情,他估摸着刀疤肯定是把好宝贝都藏着呢。
长风想了想,悄悄伸长了脚,碰了碰刀疤。
刀疤投来目光。
长风隐蔽地用手指在沙发上动了动,指尖的径迹连成一句简单的话:
【刀?】
刀疤舔了舔嘴唇,在腿侧竖起食指和中指,两指直直地并在一起。
长风……长风没看懂。
宗律伸长了脑袋,从长风的指缝向外看去……也没看懂。刀疤无语,换了个手势。他比了个横着口朝上的7。
长风:是个7?
刀疤见他表情,更加无语地将它镜像倒了过来。
长风:哦,是个勾。
他又悄悄摸了一下宗先生的脑袋。
于是宗律再一次顶出新的小纸条:
【观察杰斯,配合测试,等条约、开任务,但别签】
长风思考着怎么将宗先生的意思转达给刀疤前辈。
思考无果,他选择摘下宗先生头顶的小纸条,双指揉成球,然后偷偷扔给了刀疤。
杰斯已经开始“测试”了。
白大褂先给他注射了一管无色药剂,人没有任何反应,等了五分钟,又给他注射一管浅红色药剂。
注射第二管药剂的时候,除了一名留在沙发边上看着他们的看守员工之外,另外几人都围到了杰斯身边,一人捆住双腿,一人按着肩膀,一人抓着手臂,将他看得紧紧的。
针管推动得很慢。
当针管注入一公分的时候,杰斯的脸色有些苍白。
当针管注入三公分的时候,杰斯的面色狰狞而痛苦。
当针管注入五公分的时候,杰斯疯狂地发出低吼,用力挣扎起来,在他身边的看守员工立马将他死死按住,手段熟练得很。
终于,在针管即将注入到六公分时,一滴粘稠的液体,“啪”的一声,滴在了地面上。
白大褂停止了注射。他抽出针管,面无表情地在纸上记下一个数字。
“58,还不错。下一位。”
“放开我!你们——唔啊、我的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