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时依然活在歌舞伎町中。
身边熙熙攘攘的人,是和他一样努力活下去的,积极战胜生活的强者。
每个人都是自己故事中的主人公,每个人都是会哭会笑,有血有肉的人。
他们和银时没有任何差别,银时也不会觉得自己比那些人高贵什么。
“人啊,光是活下去就已经全力以赴了。咒术师是这样,普通人也是这样,其实都一样吧。一天到晚的除了咒灵,还有各种没办法避开的压力。我们在被烂橘子剥削,他们也在被生活剥削。”
“无论是强者还是弱者,说到底都还是人吧。在这片天空下面,选择挣扎着活下去的方式。有想笑的时候,有想哭的时候,受伤就会痛。出生了,拼尽全力的活了,也会在某一天死去。”
夏油杰看着银时的侧脸。
似乎回忆起什么,露出了看着都会触动人心的,温柔又悲伤的笑:“偶尔在那片黑暗中,会有一同奔跑的人。但是所有人都要承担着自己,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终结的道路上前行。尽管到最后,我们能够承担起来的只有自己而已,可是光靠自己是没办法抵达终结的。”
“那你又是为什么要去祓除咒灵?正是因为弱者需要强者的保护,所以咒术师才会承担起这份责任。如果咒灵就是人要承担的命运,他们不就只能等死了吗。”
“喂喂、不小心跑到牛角尖里面了吗,夏油君。你还真是容易跑偏啊。人怎么可能一个人的活下去,我只是在守护我面前的一切。那些咒灵差不多就像是从高空砸向他们的花瓶吧,一刀击碎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不。
怎么想,咒灵和所谓的花瓶都不是一个水准的东西。
只是在银时的口中显得很轻巧而已,因为他是强者,强大的他能够如同击碎花瓶一样的击碎咒灵。
银时才是最应该有强者自觉的人。然而强大的他偏偏没有类似于五条悟和夏油杰身上,属于强者的傲慢。
他自然而然说出口的话语,完全抛却了身份和实力的看法,在夏油杰听来就像是童话故事。
天真的,不可思议的,但好像这个扭曲的世界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
“无论怎么说,强者依然拥有祓除咒灵,守护弱者的义务。如果要排除这一点来考虑地位的话,起码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出现咒灵吧。”
夏油杰也像是说童话故事一样,谈笑着说起这个世界根本不可能出现的可能性。结果银时一副如临大敌的表情,迅速的扑向夏油杰,去摸他的额头:“还好还好,还没有。重要的决定不能在晚上做啊,你听说过晚上容易情绪化的说法吗?银桑觉得特别有道理的,你先把剧本扔掉,刷新一下数据吧!”
“我又不是电脑!还有别乱动了,银时!快要掉下去了!”
“改变世界什么的真的超麻烦的!你真的要踏上这条修罗的路吗,快点按反悔的按钮!”
“根本没有那种按钮,你到底在抽什么风。”
他们在天上折腾了好半天,才施施然的落在了医院的天台。
两个人悄摸着跑下去,佯装是老老实实从正门进来的。
一推开房门,五条悟就一脸嫌弃的看向他们:“好慢,你们顺便还去哪里拯救了一下地球吗?”
两个人不同程度的乱糟糟的,夏油杰的刘海愣是变成了一团,银时脑袋上的那两个马尾辫堪堪连着头皮,竟然还没掉下来。
五条悟指他们的脑袋:“要从特征入手改变自己,结果形象改造大失败。”
“才不是。”夏油杰梳顺他的刘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