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痛。没有也没什么遗憾,我只要芙蕖好好的。”
“我不怕,为了夫君,哪怕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
“……”
“夫君,你为什么要捂住我的嘴啊。”
“芙蕖不会有任何危险,绝对不会。”
“哦。”
两个人走到蘅芜苑附近,姜芙蕖突然浑身发僵,脚步再也无法往前迈一步。
那是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恶心,恶心的想要吐。
她脸色惨白,寒冷的杏眸死死盯住那片楼阁,眼神是说不出的坚毅。
她讨厌这里,害怕这里。
又疑惑。
分明,嫁给沈惊游之后她一次也没来过。
沈惊游薄唇微抿,姜芙蕖站在这发呆的可怜样子,在他的心底豁开一道酸疼的伤口。
他半跪着,试图弥补伤痕,“芙蕖,夫君背你过去。”姜芙蕖愣愣地看着沈惊游宽阔的背,再抬头看了一眼蘅芜苑的牌匾,突然皱了眉。
针尖刺痛心口,又忽然被一种很温暖的东西安慰。
她俯下身子被他背着,走过蘅芜苑的院门。
夫君的背好温暖。
他身上好香,好安全。
他这个人好温柔,好爱她,偏宠着她,把最好的东西全给了她。
姜芙蕖身处在最幸福的最幸福日子里,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走过回廊,走过垂花门,走过假山,走过被冻住的荷花池,走过很远很远的地方……
于是那天国公府的新下人们看到了永生难以忘记的一幕——
他们府上新封的、年轻的静王爷,背着小小的夫人一遍遍走过国公府每一处角落。
“夫君,还要背,还要夫君背着,还要走,我们要这样一辈子,不想今天就这样结束。夫君,夫君~”
小夫人娇软,脾气更娇气,说什么也不听。
传说中淡雅若菊,傲骨如松的沈氏郎君,一次次低头,耐心地让她欺负。
静王爷肩膀上托着戴着梅花做花环的小夫人,在雪落无云的一天,在枯木不逢春的院落里,笑的姿容俊逸,比那天上的仙子还要矜贵。
“夫君,好高啊,我怕,你放我下来。”
姜芙蕖拍拍他的脸,沈惊游便弯腰放下她,瞧她玩的开心,心爱的揉了揉她被风吹红的小脸。
“今日夫君陪你吃锅子,好不好。”“好!”
姜芙蕖扔了手上的枯树枝,张开双手,“要抱。”
沈惊游便单手抱着她走向竹筠苑。
在寒风里,越下越大的雪花里,姜芙蕖听到墙外有个声音急促地叫她。
那声音似妖,更有漫无天日的悲悯——
“好可怜的小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