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媳妇儿,快醒来啊。”
“别睡了。”
“马槐花~”
“小槐花。”
“你怎么还不醒?太阳都晒屁股啦!”
“本宫的太子妃马槐花呀~~~~”
姜芙蕖从梦中骤然惊醒。
身旁已经没了沈惊游的身影。
唇齿间留有一股血腥的甜气,她翻了翻枕下的锦袋。
里面那根针没有人动过。
牵丝戏杀掉母虫,子虫死不死的无所谓。
他实在不必如此折磨自己。
刚才故意摔倒就是为了弄死那只母虫。
还好她的猜测没有错,她的确有这点本事。
以后他再割多少指尖血,都没用了。
最近,姜芙蕖鼻尖总能闻到一股烤橘皮的味道。
可是她并没有吃过橘子。才见过两面的太子殿下总在她梦中喊奇奇怪怪的名字,说那些让她觉得冒犯的话。
可是很奇怪。
她没有生气,没有感到害怕,只是有些……无奈。
这些天待在沈惊游的身边,初时觉得非常欣喜,可日子一天天过去,越来越觉得冷,从骨头缝儿里透出一股冷意。
没有记忆,她该何去何从。
姜芙蕖敲了敲发痛的头,穿了件青色小袄,同色裙,披着白色大氅,踩着鹿皮小靴走出竹筠苑。
春桃在外面守夜睡着了,她给春桃盖上毛毯,便踏着月色出了门。
黑暗中,整座国公府都沉睡着。
她没有点灯笼,漫无目的地在这里走。
书房没点灯,到处都没有人。
不知道是凑巧呢,还是天意难违。
姜芙蕖最后走到了一个光秃秃的果园门口。
门上了锁,不许人入内。
但她偏偏生出了一种逆反的心思。
拆下头上的簪子,胡乱一捅,开了……
就这么华丽丽地开了。
想来她丢掉记忆前,应当学过很多卷钱逃走的手艺。开门后,一片寒风吹过,这里鬼气森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