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程度,连背脊也没有捅穿。
若是他,恨到如此,那是连握刀的手也会跟着刺进去!
折磨。
对的。
必须要有折磨。
只有折磨能够拯救他的噩梦。
那场前世的噩梦怎么也做不完,忘不掉。不论他如何的呕血,跪地求饶,斩首杀敌,撕扯咒骂,都没用。
像烙印一样,只要想起,便会万箭穿心。
鼻不能呼吸,口不能言,耳朵听不见声音,还有眼睛呢,眼睛什么也看不到。
脑子里是芙蕖倒在那里。
是摸不到她的每一次,是眼睁睁看她绝望的每一次,是眼睁睁看着爱意如何消磨光的每一次。
是看到自己该死,却恨死的不够早,死的不够惨,死的不可以啊,不行啊,怎么就这么死掉了。
该五马分尸,该凌迟极刑,该被背叛,被欺侮,该还。
……
那人摁着他的胸口将沈惊游刺的倒退数步,最后重重地磕到后脑。
那人坐在沈惊游腰腹上,拔了匕首,又在原处刺了一刀!
王岭微张着唇,眼角余光看到周围逃跑的人群。
刚才还热闹的长街,此刻鸡飞蛋打,孩童老人妇人皆逃命,壮年的男人起初还想阻拦,但刺入的第二刀那样凶狠,一时间全都跑空了。
“沈惊游,你该死!”
陆枭拔出匕首,要刺入第三刀。
沈惊游茫然地躺着,静待死亡,他重复,嘎着难听的嗓子,“我该死。”
李茂胸膛上下起伏,惊慌地面对着这一幕。
他跟着阿宝终于找到了沈惊游,可没等李茂有什么动作,事情就这样残忍地发生了。
“爷?”他不敢认,可沈惊游腰间的配饰,对方那柄剑那就是沈惊游!
李茂艰难地喘着,满口咸液,喘不上气,不敢面对。
第三刀就要刺下去,李茂终于意识回笼,他抬起胳膊,将弩箭对准了——
“阿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