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在古老年代里,天空上出现有十个一模一样的太阳,它们原本应该按照季节更替,一个又一个出来。然而,某一天,无数星辰陨落,那象征着灾祸的天象从西方昼夜不息砸向大地,摧毁了山峦也激起巨浪。也是从那一天起,太阳接连不断的从海平面以下升起,世间变的宛如黄金般璀璨。
十日凌空,大地焦黄一片。生灵涂炭,无一幸免。
…
陶泽身子匍匐,脸贴着水面,那太阳正藏在水升薄气,将阴还散之中。
“藏头露尾,我当你有什么手段,原是靠一枚镯子将我引来此处。那山神,女鬼都是你弄出来的?”
就在陶泽左手腕上,那枚玉镯似溶解般翡翠化水散在湖中,当即有如烙铁冷萃,水汽蒸腾向上,隐约可见有宫阙藏于雾霭。
“行真至水之无我,行到沧溟处见性。”
水雾背后,有流光化作人影立于陶泽身侧。此法非常法,有别于道教洞天福地的构建,此中玄妙,即便是已经领悟过神仙手段,也不免觉得惊奇。
“听不懂,说人话。”
陶泽踱步于水中,手中刀有意无意划过那些飘渺楼台,竟如断水自流般,索性也老实站到那人面前,听听对方打算说些什么。
白华如梦,将二人隔开,一个在现世一个在他世,那声飘渺如长歌。
曰,“战场上刀兵相见生死各安天命,这是你作战士的本分。但,四时功曹因你而死,天庭不会善待于你。”
陶泽闻言冷笑了声,“你莫不是想招安?我杀了你手底下那么多人,怕过去没几天好活的。”
那人也没打算几句话就能降伏这犟种,只道,“直往南逃,去了地府也不过是当他人容器,倒不如听听他言,许能得个自在。”
“你?又想拿我当枪使,你们这些人我早看透了。”
“金仙之上需得降世之器皿,然生灵无限,凭一己之力,能杀得几人?”
陶泽看见人影靠近,将一簇金线握在掌中。
“认得这东西吧,与你绑在心上的那根天师神念一样,道门称它为修行功德,但这套东西原本的名字是为份数。”陶泽看着那人将这东西捏在手里,举重若轻道,“凡世间生灵皆有定额,福缘广至,祸福相依。此为凭据,可由此兑得生世所需。”
这样一份,也就意味着,世间又少去多少位真人?似乎是勾起了一些不好的回忆,陶泽眼角流露出很明显的杀意,而他尚未发声,那人却已经先声道。
“这原本该是一个正常生灵应有的,不多不少几辈子福泽完满。而今,许多为此物争个头破血流所得到的不过一缕。道门谓,世之因果,烦修其重。呵。”
一句嘲弄,那人转身,看向陶泽,他道,“你身坚命贵,自当有意来此世间完满,但你可知,此身入世缘何故?”
陶泽摇了摇头,或者说,一直以来就没有人对他详细说过,这妖星到底意味着什么。
那人轻叹道,“也是,天上天下皆逆行,唯有你我顺其道。”
“少诓我,从清平凹走到这里,一路上我遇到那么多神神鬼鬼,就没一个不是想害我,你们这些人,非等刀架脖子上才能冒几句真话,既然你说我是顺天而至,那么杀你也是天意咯!”
面对陶泽这般近乎无礼的举动,那人看破般,束手而立。知道自己只是逞口舌之快,陶泽盯着那金线,继而他问出自己一直以来的一个疑惑。
“你们找我到底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