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洵夜咬了咬后牙槽,太阳穴不由也跟着抖动了几下,眼神中顿时显了杀气!
这个世界上,有两个女人,是他一生都要守护的,一个是叶千玲,一个就是柔妃,谁想动她们半分,便是他简洵夜的敌人!
敌人,那就和疆场上那些拿刀拿枪挑战他的人一样,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父皇,皇姑母说去母存子,您怎么看?”
武皇叹口气,“你姑母气大,说着玩玩,不必当真。”
“谁说我是说着玩玩?”长公主立即反驳。
“男人说话,女人不要插嘴。”简洵夜又是冷冷一声。
长公主刚才说完话,见简洵夜半天不吭声,还以为他被自己的气势折服,不敢开口了呢。
直到听他说出这句话,不由大吃一惊,当即重新朝他看去,这一看,却猛地发觉他漆黑的眸子里缓缓现出血红,整个人也都蒙上了一层肃杀的气息,像一柄半出鞘的剑,不由倒抽一口冷气。
“你……你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你敢挑拨我父皇和母妃,便算不得我长辈了。”
“你说什么?”
“从此时此刻起,我便不会再认你这个皇姑母了,你再敢说半句伤害我母妃的话……”简洵夜说着,从腰间抽出软剑,冷冷道,“剑落人亡,我可不管什么邦交情分!”
长公主吓得往后一倒,差点摔落在地,“皇弟!这孩儿莫不是疯了!”
武皇最了解自己这个儿子的,知他说出做出,怕事情越搞越糟,连忙假意怒斥,“老七!怎么说话呢!给朕退下去!”
简洵夜上前牵住柔妃,另一手拉住叶千玲,头也不回的往殿外走去……
经过御花园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阵叹息声。
三人回头,却见简少卿一脸无奈的站在那里。
方才,长公主羞辱柔妃的时候,若是简洵夜再晚一步,出头维护柔妃的就是他了,只是他做人一向圆柔,肯定不会用简洵夜这么简单粗暴的方式,以至于搞得这么僵。
“七弟,妇人拌嘴,你何必做得那么绝?”柔妃想想也有些后悔,叹气道,“都怪本宫一时没克制住情绪。”
简洵夜却道,“我的母妃,想什么时候发脾气,就什么时候发脾气,想对谁发脾气,就对谁发脾气,不必克制!”
柔妃摇了摇头,“你我不是普通人,身处在这个位置上,就没有这个权利呀!”
柔妃不知道,长公主之所以惹得简洵夜如此暴怒,不只是因为她挑拨武皇弑妃,更因为她对叶千玲出言不逊!
旁人不见得知道,可叶千玲都看在眼里,只得掐了掐他的手心,也怨他把事情做得太过。
“罢了,好在皇姑母回来不过是省亲,最多呆个三两月,便得回高丽,母妃这段时间,住七弟的焰王府也好,住我的熹王府也罢,就别回宫里了。老七,你这段时间也避免进宫,不见面,就什么事都没了。”
简少卿给出解决方案。
叶千玲也觉得这样最好,点头赞成。
简洵夜和柔妃想了想,毕竟不可能真的和长公主撕破脸,便也都应了。
延喜殿内,金孝恩却揉搓着长公主,“母后啊,你干嘛跟柔妃娘娘那般针锋相对?你这样一闹,七表哥都不理我了!”
长公主也没想到自己弄巧成拙,当着那么多人,搞得自己形象全无,人缘一下子都没了,懊恼不已。
来赴接风宴的命妇们,无故欣赏到这么剑拔弩张的一场大戏,顿时有了茶余饭后的谈资,出宫之后,在内帷之中传得津津有味。
最倒霉的就是武皇,本幻想着姐弟团聚,阖家和睦的温馨画面,无奈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柔妃和长公主联手狠狠给了他一个大耳瓜子。
这两个女人的脾气有多臭有多硬,他是都知道的,既然不可能劝得动哪头向另一头服软,武皇索性把头一闷,不管它的,随她们闹去吧!
回到焰王府没多久,福儿就送了信儿来——魏夫人把胭脂样品送来了,叶千玲对样品很满意。
小吕和月娘那边,也把窑厂和绣纺渐渐搞起来了,叶千玲干脆派人把五皇子喊到了焰王府,两个财迷坐在一起一商量,当即决定直接下单十万件。
与此同时,叶千玲又趁无人,进了一趟空间,在电脑上查出了指甲油的配方,也一并交给了魏夫人,让她研究研究能不能做。
安排好了生意,便无所事事起来,整日家在焰王府的一处荷花池子边钓鱼,没几天便晒得漆黑。
莹朱怕晒,跟了几天之后,便不愿意陪她了,叶千玲却劲头越来越大——钓了几天,技艺见长,每天都能钓上来好几条大花鲢,煨了汤逼简洵夜喝,看着简洵夜不想喝又不敢不喝的委屈样儿,其乐趣穷啊!
简洵夜大多时候都会过来陪她。
这一日,武皇因为黄河水患导致的疫情越来越严重,召他入宫,因着长公主的关系,他不愿太招人耳目,便没有带任何侍从,只从叶千玲那里把鸢尾借走了。
叶千玲刚刚尝到甜头,一日都不肯歇,一大早就派莹朱端个凳子放在池边,坐在池子边当钓鱼婆,一动不动的在那守着鱼竿。
日头上来之后,莹朱被晒得唉声叹气,叶千玲嫌她声响儿大,惊了鱼儿,干脆打发她回屋去教曼罗刺绣。
不知不觉就坐到了正午,叶千玲的小水桶里已经有了四五条鱼,想着最后再上钩一条,便打道回府。
正这么想着,鱼竿便动了,不由心头窃喜,鱼竿晃得这样厉害,这鱼肯定不小。
刚起身小心翼翼的收鱼竿,便觉后背一阵刺痛,还没来得及叫喊,已经被人狠狠一推。
她身子本就前倾,顿时失去平衡,声儿都没发出一声,便掉进了池子里。
“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