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微臣才疏学浅,做个太子舍人已是勉强,又岂会嫌官儿小。至于广陵王欺压百姓、强夺民财之事,微臣想说的是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面对隆武帝那逐渐阴沉下来的脸色,眼皮往下一耸,严锦却是直接选择了无视。
“大胆,身为臣子竟敢以下犯上讽刺陛下!”
只不过,还没等严锦把话说完,伴随着一声怒喝,只见顾谦益这个已经跟他澄清了父子关系‘谣言’的便宜老子,此刻却是却是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表忠心。
没办法,完全没料到严锦会带着一众商贾敲登闻鼓靠御状的他,如今想要隐瞒算他们父子计朱胥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个罪名给严锦扣上,不给他继续说话的机会。
“啧啧,顾尚书这扣帽子的本事可真是独步天下啊!陛下都还没说什么呢你急个什么劲儿,莫不是怕下官说出什么来了?”
然而,既然敢来告御状,严锦又岂能没有防备?戏谑不已的瞥了这想给自已扣帽子的便宜老子一眼后,严锦却是话锋一转直接就顺势把他给牵了进来。
要知道,他要的只是打掉朱胥这个广陵王的夺嫡野心、使其归顺东宫而不是将其彻底打倒。再加上隆武帝对朱胥再明显不过的回护,这个时候自然是要找个人为其担罪责不是?
“你……”
“呵呵,顾卿让他把话说完!”
果然,就在严锦话音刚落之际,原本还面色阴沉的隆武帝顿时就变得眉开眼笑起来。
“陛下,微臣的意思是说虽然广陵王欺压百姓、强夺民财之事乃是事实,但却是中了小人的圈套、被人利用了而已,更与陛下之教导无关!”
“嗯,胥儿虽说有些鲁莽,但却向来性子淳朴、为人单纯……来人,速传广陵王上殿对质!”
有了严锦这个原告代理人的开脱之词,心中有底的隆武帝随即也是放下了心来。
……
“好啊,你们这群落井下石的无耻小人,不过是几两银子的小事,你们竟敢……”
未央宫前殿,看着眼前一众鼻青脸肿的商贾,瞬间明白过来自已被告了家长的朱胥当即便举起了拳头。
“放肆!”朱胥的拳头才刚刚提起,一声怒喝已是从御座上传了过来。
“父皇,我……”
“逆子,身为皇子不思为民作则,反倒仗势欺压百姓、巧取豪夺,你自已说说该当何罪!”
不用说殿中一众商贾手中的商契和身上的伤痕,单就朱胥这下意识的反应和举动就已经把罪名坐实了,哪里还用得着审问?
“父皇,儿臣……儿臣也是被人给坑了啊!要不是那顾青云……”
眼见向来对自已宠爱有加的老子是真的发怒了,郁闷不已的朱胥,当即便毫不掩饰、恶狠狠的盯向了不久前才刚刚退回朝班的顾谦益。
喵的,要不是顾青云信誓旦旦的骗他已经掌握了皂化的种水配方,他又怎么会那么贪心,一下就收了两百多万两银子的加盟费和货款,以至于如今他就是想还都还不起了。
“顾卿,广陵王所说是否属实?”
听完朱胥的自辨后,隆武帝倒是没有像之前那样变脸,反倒是一脸平和的望向了顾谦益。
“启禀陛下,微臣倒是曾听犬子说起过工坊之事。只是未曾在意。没想到他竟会惹出如此大的漏子,微臣失察,请陛下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