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玫听了后,翻白眼:“我担心的是族中那些人知道楚绣的价值,会闹腾出更多事情来。”陆铃走进雅间,而花繁玥则是带着云存志去了隔壁的雅间,徐玫还让人送了茶点到雅间里给云存志和花繁玥两人,自己这才走进陆铃所在的雅间里。
陆铃看着她愁眉不展的样子,缓缓说道:“看看今儿带来的两条裙子。”
徐玫闻言,连忙上前把包袱打开,看着这两条和上次交上来又完全不一样的裙子,忍不住竖起大拇指说道:“小狐狸,我真的很想知道你这脑子到底是如何长的,居然能做出不一样的衣裳,就连花样子都不一样。”
陆铃笑了笑:“瞧着可还满意?”刚刚徐玫可是看得很仔细,她现在想要知道的就是,她对这两条裙子的评价。
因为,这其中一条裙子是她自己完成的,从裁剪到缝补,刺绣,都是她自己独自搞定。就连张氏都说她对刺绣很有天赋,就是一直静不下心来。
她努力学习刺绣,只是不想张氏如此辛苦。若是让天涯的未来的每天都要坐在绣房里为了银子奋斗,她是万万做不到。
她志在四方,而不是一个小小的定县,或者是岭南。而且,楚绣不可能一辈子只有她们两人在绣,培养出一些优秀的绣娘是楚家目前为止最需要做的事情。只是,这些绣娘不能是外面聘请的,需要的是和楚家签下死契并且无父无母毫无牵挂的。
这样的人,才能放心的用。
楚绣的精髓,只能掌控在楚家人手上。
“两条裙子我都很喜欢,不过其中只有一条是出自你婆母的手,还有一条是谁绣的?”她很小就开始跟着刺绣,也研究了各种绣法,自然可以看得出这两条裙子的不一样。
虽然都是用了楚绣,可是每一个绣娘的手法都不一样,所以不能把这些混为一谈。
陆铃笑了起来:“不愧是一品楼的掌柜,这其中一条裙子是我婆母亲手绣的,还有一条是我绣的。”她熬了很久才把这条裙子做好,就连张氏都说很好。
徐玫点点头:“你做得很不错,虽然绣法上还欠一点火候,可是对楚绣不熟悉的人很难分得出。”
“这里有两条裙子,二十方帕子,全都交给你了,我还有事情要做,就先走了。”陆铃知道云存志想着早点到刑场去,这样也好找到一个好位置,亲眼看着云大脑袋落地。
徐玫拿出一个钱袋:“这是给你的,八百两是裙子的分成,两百两是那些帕子的银子。”说到这里,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因为裙子卖出去的价格和自己预算的差了很多,所以卖出去的几十方帕子她就一文钱也不要,全都给楚家了。
陆铃也看出了她的不好意思,还有买帕子的银子有异,她多少也能猜得到这当中是为了什么,拿了钱袋,从里面拿出一百两银票:“说好五五分,所以帕子的银子也是一样。”
虽然说从两条裙子卖出去的价格不行,可有人来抢,证明楚绣有很大的市场:“你若是担心你堂哥们去抢走,现在就放出消息,要买裙子,先到先得。当让也可以接受预定。价格你自己看着订吧,预定的时候写清楚到底是什么季节穿的衣裳,价格上你更要好好的想清楚,毕竟这是长久生意。不能太狠了,也不能降低楚绣的价格。”
合伙做生意就是这样,对外销售的其实要承受的压力远远比起在幕后生产的压力大得多。若是价格不适合,卖出去后很难和自己的合作伙伴交代。
徐玫白了陆铃一眼:“你这算是坑了我吗?”
陆铃笑了笑:“哪能这样说,这是合作共赢。你若是卖贵了,岭南很多人都会买不起,若是便宜了,日后想要走出岭南,走向别的地方,你又卖不到更高的价格。”
“所以你说的拍卖方式是最好的,偏偏他们跑出来搞鬼闹腾,真的是气死人了。”说完后,她深吸一口气:“什么时候开始,楚家才能大规模的生产楚绣。”
陆铃听了,一笑:“这个啊,我还真是从未想过要大规模的生产。”想到这里,她的脑海中瞬间冒出几个字:私人订制。
她的眼前一亮,若是徐玫家族里的人真的为了楚绣闹腾起来,自己何不换另外一种方式来推销这些衣裳,想要让楚绣为世人所熟悉,单纯靠着现在的销售方式是无法做到的。
“小狐狸,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了?”徐玫看到她这个样,总是觉得她又有什么歪主意了。
陆铃笑了笑:“没事,想法还不成熟,现在多想也无用。等到我想清楚了,再和你说。至于你手上这些还是赶紧卖出去,要不然又被抢了。”
她拿着银子,潇洒的离开雅间。
有银子在身上,觉得自己更安心了。楚家现在最重要的收入来源就是楚绣,所以一品楼的这边一定要好好的经营。至于,婆婆现在绣的观音绣像的去处,楚舜华已经说了交给他去办。相信,日后徐家也不敢觊觎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这一点,是他们家的底气。
三个人到了刑场的时候,四周已经聚了不少人,大家听说要处斩云大,都很兴奋,想要亲眼看到云大死了。觉得只有这样,才能解气。毕竟不少百姓以前都被云大欺负过,对他的怨气也不少。
陆铃等人到的时候,距离午时还有一刻钟,作为监斩官的定县县令大人苏翊已经坐在监斩台上。三人出现的时候,苏翊一眼就看到他们了。
他的视线落在了站在云存志身边的陆铃身上,他缓缓闭上眼,让自己冷静下来:“把云大带上来。”
以前身形高大的云大现在已经瘦了不少,神情憔悴不堪。他跪在台上,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自己的亲人。他苦笑,就连自己的爹娘和兄弟,还有自己的女人都没给自己送断头酒来。也不给自己准备吃的,他嚣张了这么多年,难不成临死的时候还要做一个饿死鬼?
就在他绝望的时候,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拎着一个篮子朝云大走去。她站在台下,看着监斩台上那英俊的男子,她在心里暗暗想着:若非常英自己就可以嫁给坐在上面那个男子了,容颜虽然比不上楚大哥,可是他的一身官袍让人看起来更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