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事便要有做事的态度,在其位就要谋其职,只想着升官发财,只想着投机取巧,却不想多做实事,那这个官最好别做,尽管大明的官场风气,过去一直是这样,但随着一批批贪官污吏被逮捕处决,随着廉政院的特设,有很多的事情都在悄然而变。
户部衙署。
尚书署。
尽管昨夜的君臣奏询,持续到了很晚才结束,不过毕自严依旧是早早到衙,作为一部尚书,尤其还是户部这等要地,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处理。
而值得一提的是,从朱由校御极登基以来,很少召开早朝问政,这对于外朝的诸多文官而言,也算是一种福报了。
说实话对早朝这种制度,不止做皇帝的不愿开,其实在京文官也大多苦不堪言,春秋时节还好点,这天还算是不冷不热,对付对付还能过去,但是夏冬就不一样了,要么太热,要么太冷,特别是隆冬时节,天还没亮便要起床,连饭都不敢多吃,还要是干的,水就别想着喝了,喝多了,正开着早朝呢,你想离开去解决?
这不是找死吗?
更别提在早朝召开期间,还有一批监察御史看着,谁在朝班里乱动或乱议,都会被记到小本本上,转手便上疏参你一本。
这谁受得了啊。
不过话又说过来,固然心里不喜开早朝吧,但是天子不临朝问政,那就是怠政的表现,所以该上疏规谏就要规谏,宗法礼制不能随意破坏啊,不然今后怎样拿宗法礼制约束皇权呢?
即便是到现在,司礼监每天都能收到不少此类奏疏,只是这些奏疏啊,根本就到不了御前去,被登记归档后便搁置留中了。
“毕阁老,您确定要这样做吗?”
尚书署的正堂内,盐法侍郎袁世振表情严肃,坐在官帽椅上,看向坐于主位的毕自严说道:“户部颁售债券一事,在内阁阁议上已被反对,且朝中有司的议论声很大,您要再次提出此事,恐……”
“本辅很确定。”
迎着袁世振的注视,毕自严语气铿锵道:“不管此议反对声多大,此事本辅都要给它办成了,不办成,那朝野间的注意就不能转移,如此,抑之想要推动盐改,恐遭遇的掣肘与变故将会很多。”
“这场赌必须要进行下去,不说别的,只说盐改若真能推动起来,那国库才有可能充盈起来,而崩坏的盐政才可能收紧。”
“倘若不是抑之的那份盐改设想,本辅先前还下不了这等决心呢,毕竟户部要颁售800万两份额的债券,这可不是笔小数目啊。”
“真要到期兑付不了本息,要那北直隶境的官田来置换,那我毕自严就会是大明最大的罪人!”昨夜在西苑那边,毕自严说要卖个关子,就在于袁世振构想的盐改,其现在要做这样的事情,底气便是盐改。
“下官觉得有些太冒险了。”
袁世振却眉头微蹙道:“将主要希望集中在盐改上,倘若实际试行中,遇到的问题或麻烦要比想象中的多,只怕……”
“有些风险是值得去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