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惊雷划破虚空,瓢泼大雨倾泻,沧州的天阴沉,不时骤闪的雷电,似想驱散人世间的黑暗!
“草你娘的,你们这帮狗官,玩的够他娘的狠啊!”
雨幕下,秦邦屏提着雁翎刀,怒瞪眼前这帮被绑官吏,伸手指向眼前民宅,“这便是沧州先前新增漕仓?哈哈,老子算他娘开眼了,随便找了处地方在公文上标注是漕仓,然后便呈递进京,可他娘的历年来解递的漕粮,全都他娘的跑哪儿去了?”
“老子要没有记错的话,这个新增数载的漕仓,是给天津三卫供应的军粮吧,要不是天津兵备道兵宪,特意派人来沧州找本帅,老子还不知道,在沧州地界上竟虚设有一座漕仓啊!!”
被绑的沧州知州、同知、判官等官吏,一个个六神无主的站在原地,自秦邦屏所统白杆兵奔赴沧州,他们的好日子就到头了,甚至过去数日间,他们经历人生最黑暗的时刻,被一帮他们眼里的贱民指着鼻子怒骂,控诉他们所犯下的种种罪责,而在此之前,向来是他们才能决定别人的命运!
“你杀了本州吧!”
淋成落汤鸡的沧州知州,情绪异常激动道:“士可杀不可辱,?秦邦屏即便是奉天子特谕,率部进驻我沧州弹压,但早晚有一日,你今日犯下的事,终究会有人替本州报回去的,哈哈!!”
近乎疯癫的笑声,回荡在此间。
“去你娘的,都死到临头了,还敢威胁本帅!”
秦邦屏怒目圆睁,看着冥顽不灵的沧州知州,抬脚便怒踹过去,不解气的秦邦屏,提刀便朝被踹到的沧州知州走去。
“秦帅不可啊!!”
代游击将军周遇吉见状,忙上前抱住秦邦屏道:“现在还不能杀他,我等在沧州地界上,查出一座不存在的漕仓,这历年来解递的漕粮不知去向,据陈兵宪所言至少值银100多万两啊,不查明这些情况,那如何向陛下禀明实况啊。”
“松开!!”
紧攥刀柄的秦邦屏,努力控制着情绪,虎目瞪着倒在水泊里的沧州知州,咬牙道:“好,既然你们都不交代,那本帅就只能奏报陛下,将你们悉数押至锦衣卫诏狱了,你们的狗命暂且能多活几日!!”
听到秦邦屏所言,在场被绑的地方官,有一个算一个皆脸色大变。
“快杀了本官吧。”
“本官不进诏狱。”“你们这帮武夫不得好死!”
“别将本官送去诏狱啊!”
越下越大的雨幕下,这帮官员丑态百出,甚至有些人想去撞墙,不过负责看押的白杆兵,一个个都死死控制住他们。
曾几何时,作为文官出身的他们,何曾正眼瞧过统兵的武将,哪怕品阶比他们要高,也不过是任由驱使的狗罢了。
可现在一切都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