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启二年,正月初二。
济南府城。
廉政院暂驻官驿。
“廉宪,出大事了!!”
倪文焕步伐匆匆,人还没有赶来正堂,声音就先传进来了,这让商榷漕运案细节的崔呈秀、田吉、李夔龙几人,下意识地看向堂门处。
“东昌、兖州两府有大变故!”
迎着几人的注视,倪文焕走进正堂,表情严肃道:“此前活跃在两府的白莲余孽、口外走私余孽、建虏暗桩被铲除掉了,锦衣卫出动大批旗校,甚至还有不少军队出动,眼下两府境内漕运沿岸皆被控制起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为何先前我等毫不知情啊。”
李夔龙脸色微变,心生惊疑的看向倪文焕道:“这些消息是从何处得知的?为何锦衣卫没有传来消息啊。”
“就是除夕那天发生的。”
倪文焕回道:“这些消息在济南城都传开了,而且山东治下各府知府,今日都赶来巡抚衙门了,据某探明到的情况,是袁可立下令命他们紧急赶来的,谁要是敢逾期未至,袁可立就撸掉谁的官帽子。”
“也就是说,东昌、兖州两府的事,山东巡抚袁可立事先也知情?”田吉听出弦外之意,皱眉看向倪文焕道。
“这个某也说不准。”
倪文焕微微摇头道:“可是这一切都太凑巧了,前脚东昌、兖州两府刚出现大变故,后脚各府知府就被叫来济南,要说袁可立事先毫不知情,那肯定是不现实的。”
这下李夔龙、田吉皆下意识看向崔呈秀。
就在刚刚。
他们还在商榷漕运案的细节,先前被抓的那几位孔家的人全都交待了,也就是孔胤植嘴硬没有撂下,但是过去摸查的线索,让他们廉政院查到不少问题,像东昌府境内的临清关,像兖州府境内的数段漕运,那都牵扯到不少地方官绅等群体,甚至在这期间,还真叫他们查到山东境诸藩各脉的一些人,真就在暗中参与其中。
之所以迟迟没有展开行动,一个是山东境内的情况复杂,一个就是上述势力的影响,可现在呢,在他们不知情的前提下,白莲余孽、口外走私余孽、建虏暗桩等魑魅魍魉,居然被一锅烩了,这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兖州府境内的那些纤夫没有乱?”
一直沉默的崔呈秀,抬头看向倪文焕道。
“应该是没有乱。”
倪文焕不确定道:“在济南城传的消息中,没有牵扯到这一块的,眼下济南城内的不少人,都被此事给惊住了。”
“那就去抓紧查!!”
崔呈秀皱眉道:“我廉政院来山东督办漕运案,是奉了天子旨意,现在东昌、兖州两府出现这等大事,我等居然毫不知情,这查的叫什么案?”
“是,下官这就派人去探查。”
倪文焕当即作揖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