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句话足够把我击得粉碎,但我还是极要面子地蹦出一句话来。
“他……他给我办出院去了。”
我抱着那只硕大的果篮,凄然一笑。
韩萌萌一听,满脸带笑。一屁股坐了下来。
“真好啊,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自从你去文科班后,我们就没怎么见面了。你还写小说吗?”
我点点头,但是不想说话。
我在焦虑我那不肯露面的田螺哥哥,他要是到天黑也不现身,我怎么过韩萌萌这关。
“好羡慕你啊,那时你写小说,我们大家都传阅,嘿嘿,我还跟着写了几篇,可惜我文笔没你那么好。对了你现在在哪上班?”我说了我们家报社的大名,她一脸艳羡地看着我。
“真好,有空咱们再聚啊!我这忙死了,我先撤了。”
她指了指白大褂上的铭牌,上面有这家医院的名字。说着,她抬起屁股就跑了。
我抱着果篮,一个人出了院。
田螺哥哥没有来接我,也没有来送我。
可能护士小姐姐眼花了,看错了?
可我明明记得那只冰凉的手覆在我额上的触感,那么深情款款,那么熟悉……
我把银行卡IC卡IQ卡密码都写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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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吓得一身冷汗涔涔。
拦了辆出租车,一上车,我就把银行卡密码QQ密码BLOG密码都改了。
我的旧密码是:一生一世,我爱陈烟。
改了这个密码,陈烟,便真的如烟消散了。
我望着手机QQ上陈烟灰白的头像发呆。
老白打来电话。
“万宁啊,你身体好点了没有啊?”
“白总啊,我已经出院了,我明天就回报社了。”“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挂了老白电话,我心里一阵空虚。
我不知道,以我这孱弱不堪的身子骨,明天还有没有力气上班。
我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机。
短信回收站里有一封删除了的信息。
是我发给老白的短信。
尊敬的领导:
我生了重病,住了院,特向您请一周病假,望批准。
万宁。
前天早上发出的信息,我已经在医院躺了三天了。
我百分之百地确定千分之千地肯定,这条请假短信绝不是我发的。
我只会说:老白,我病得要死了,歇两天先,活过来我就回报社给您当牛做马哈。
是田螺哥哥为我请了假。
田螺哥哥。
我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个做好事不留姓名的英雄好汉的样子。
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好像仙侠小说里,道行高深的仙尊把我的记忆全部抹去了。
可能我烧得太厉害了吧!回到家,我在沙发上蜷着,望着茶几上那只果篮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这几天都没有洗澡,我一身臭臭的。
我抖抖索索地将头发盘起来,去了浴室,放了一缸热水,把自己扒光,把自己鱼一样地泡在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