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京中有事,谢少傅提前回京了。”
“这么着急动身回京?不愧是谢少傅。不过那日我远远瞧了一眼,他似乎脸色不太好,莫不是病了?”
“……”
苏怡言听着几人的对话,推断了一下谢淮应当是她遇袭后的第二日回了京。
至于从林子里出来那日脸色不好,估计也是被惊着了,若是受了伤,这些贵女定能瞧见。
她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没出事就好。
下一瞬,她又觉得可笑。
她担心他,他却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连句问候、告别的话也没有。
也是,明知没有结果,为何还要苦苦挣扎?
他们到底是亲兄妹,哪怕将身体里的血流干放尽,也是无可改变的血亲。
也许,她真的也该放下了。
凭什么要她一个人独自难过?
……
这一日,皇帝突然派了小太监来传话,让苏怡言到大帐来一趟。
踏进帐内,苏怡言发现气氛严肃,帝后端坐在上首,下面立着皇子公主,还有二品以上的官员。
她一看这架势便明白了,应当是那件事情有了眉目,今日准备给她一个交待。
苏怡言刚进门,皇帝便亲切地招呼她过去。
一旁的公公十分有眼色地搬来了一张椅子,就紧挨着皇帝下首的位置。下面立着的众人心头均是一震,看来这护国公主当真得宠,今日这犯事之人多半要倒霉了。
苏怡言慢慢走过去,坐在了椅子上。
很快,侍卫押了几人上来。
苏怡言一看,是苏妙雪和两名她从未见过的宫人。
苏妙雪被迫跪着,她抬头瞧见坐着的苏怡言,眼中闪过扭曲的怨恨。
不过她谨记着皇后姑母说过的话,没有确凿的证据,又有两个替她顶包的,只要她咬死不承认,皇帝也拿她没办法。
毕竟那药也不是她买的,而且不得不说柳月眠着实厉害,弄来的药粉很是不凡。等查到她头上时,那些药粉早已失了效,任凭太医如何查证也查不出来了。
“言儿,线索查到这里便断了,不过害你的人应当在这三人之中……”
皇帝冷冷地扫视着下首三人,目光俨然是在看三个死人:“依你看,该如何处置?”
苏怡言一看见苏妙雪,便知道那害自己的人定然是她。
她也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的人,像苏妙雪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要害她性命之人,苏怡言自然不想放过。
可如今苏妙雪是皇后最疼爱的侄女,这个“杀”字定然不能从自己口中说出来。
若皇后舍下面子求情,她不仅除不掉苏妙雪,还得罪了皇后。
还是那句话,只有银子是真的。她这个公主如今看着风光无限,以后如何谁又能预料得到?
她可不想得罪皇后这尊大佛。
她恭恭敬敬道:“全凭父皇做主。”
皇帝点头:“好,那父皇便替你做主。”说罢,他大手一挥,威严的声音在大帐内响起:“谋害公主,其罪当诛。来人,统统拖出去杖毙!”
苏怡言一愣,万万没想到,她这父皇竟然为了她宁可错杀也不放过一个。
可她总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那日她醒来时,父皇明明没有这般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