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淮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当真切说出“成婚”两个字时,他一整颗心都在剧烈跳动,仿佛这是他期盼已久的……
哪怕失去了过往的记忆,从醒来的第一眼,谢淮就知道,自己心悦她。
他的目光会不自觉地追寻着她,他的心绪只会为她而动,他总是克制不住地想去触碰她……
明明住在一个屋檐下,可他却觉得思念成疾。
心中日夜滋长的念头被他生生压了下去,毕竟对于他们彼此来说,对方都只是陌生人。
失明的她犹如一只受惊的兔儿,他不想将她吓跑。
起初,他领着她到院子里闻花香,陪她说话。之后,她开始愿意让他替她梳发,照顾她……
他试着让她一点一点习惯自己,慢慢依赖自己。
看她对着自己笑,每日同他待在一处,他很满足了。
可渐渐的,他觉得还不够。
她,似乎将自己当成了亲人,有着依赖,却并无男女之情。
夜里,他侧卧在她榻下身侧,时常低眸凝着她垂落在床侧的柔荑。
少女手指白皙纤细,如羊脂白玉。
他虔诚地悄悄轻吻她的指尖。
谁要当她的亲人?
他分明想要的更多。许娇娇的纠缠逼婚让谢淮觉得这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在下家中已娶妻,棉棉便是我的妻。】
【我不信,你骗人,你少拿那个瞎子当借口!】
是借口么?
他这般做,只是不想吓着自己藏在家中的那只兔儿。
他想娶她。
想要她。
无关其他。
院外的门被“砰”地一声用力甩上,房内的人如梦初醒。
苏怡言回过神来,在慢慢平复,大概猜到了他这般出格之举的用意。
说不出内心是什么心情,既有些微妙的欢喜,又有些莫名的失落。
起起伏伏。
“那个,清……清墨,她走了,不必再做戏了……”
她被吻得有些头晕,无力地推开他。
下一瞬,手被有力地反握住。
“棉棉……”
他轻声唤她,担心吓着她一般。他的语速很慢,语气中染着缱绻的暖意,低沉而醉人。
“……若我说,不是做戏呢?”
屋内只开了一道小窗,窗上覆盖的粗布帘阻隔了外界的光线,屋内有些昏暗。
这一刻,周遭的空气仿佛变得浓稠。
苏怡言在一片黑暗中被一道视线锁定。
许是那目光太过炙热,哪怕她看不见,仍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
她的唇瓣上,还残存着他辗转过的温度。
她摸到了他手背上明显的脉络,听到了彼此都还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虽然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她还是能分得清,自己到底是是依赖他,还是依恋他。
良久,她听见自己的声音:“……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