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传来裴玄的呵斥声,“我与她是夫妻,她换衣裳还需避着我么?滚开。”
这下更反胃了。
青兰耐着性子劝道,“这里毕竟是侯府,您总不能强闯姑娘的闺房吧?还请世子爷稍稍忍耐。”
裴玄冷嗤一声。
最迟今晚,他必定跟她圆房。
同僚们说得对,放着娇妻不碰,简直是暴殄天物。
“等会回府后告诉你们主子,让她准备晚膳,今晚我留宿春熙堂。”这话一字不落的传进了还未曾离去的帝王耳中。
萧痕微抬胳膊,指尖多出了一粒暗器。
以他的身手,闭着眼睛都能让那狗东西直接见血封喉。
立在一旁的冥起感受到了帝王那澎湃的杀意。
他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走上前,用气音道:
“这人若是死在了侯府,姑娘很难全身而退,
您若看他碍眼,等他离开侯府后属下去杀了他。”
萧痕手腕翻转,夹在指尖的暗器落入了掌中,他漫不经心的把玩起来。
“和离书没拿到之前,他还不能死。”
让他的卿卿一辈子顶着庆国公府世子妃的身份,太膈应人。
即便要弄死那狗东西,也得先解除这段关系,将卿卿从裴家的族谱除了名再说。
冥起见他理智尚存,稍稍松了口气。
杀人这种事,不能让主子亲自动手,免得脏了他一世英名。
“或许您可以制造点伪证,提前处置了他。”
萧痕扬了扬眉,偏头斜睨着他,冷冷的问:
“在你眼里,朕就是那种陷害朝臣的昏君?”
冥起沉默下去。这强夺臣妻也不是什么明君所为啊。
既然都看上人家夫人了,还在乎名声做什么?
学高祖皇帝的雷霆手段,干就完了呗。
‘吱呀’一声,正屋的门开了。
云卿换了一身浅粉色的衣裙从里面走了出来。
然后他就瞧见裴玄那厮直勾勾的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色心。
胸口刚压下的怒火又升腾了起来。
帝王勾唇一笑,面容阴森森的。
“先废了他一只眼。”
“……”
云卿抱着账本跟游记走下台阶,淡声开口道:
“让世子久等了,我已经收拾妥当,咱们走吧。”
说完,她率先朝院外走去。
经过裴玄身边时,对方又嗅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熏香。
他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冷声质问,“房里是不是还有别人?”
云卿面色一沉,想都没想反手就给了他一耳光。
“你这胡乱咬人的疯病该去治治了,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的做你裴家妇,你做甚冤枉我?”
话虽这么说,但她的面色有些发沉。为什么那男人每次见完她,裴玄总会问这句话?
难道她身上沾染了什么特殊的气味不成?
可她刚才换过衣裳了,即便有气味,也该散了啊。
裴玄见她恼羞成怒,只当她做贼心虚了。
也顾不得跟她理论挨的那一巴掌,大步朝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