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早就猜到她会这么说,所以脸上没有什么惊讶之色。
她冷沉沉的望着二夫人,一字一顿道:“据我所知,这管家的女儿嫁给了你们的嫡子为妾吧?
还有他儿子,也在二房的店铺里做掌柜,你凭什么认为他会抛弃自己的儿女,答应我做伪证陷害你们?”
二夫人一噎,硬着头皮反驳,“收买了就是收买了,哪还需要什么理由?”
云卿被她这泼皮无赖般的态度弄得失去了耐心,也懒得再继续跟她废话。
“人证物证我这里有一大堆,你否认又有什么意义?还能靠这三言两语脱罪不成?
既然咱们聊不到一块去,那就直接上衙门吧,是非曲直,自有定论。”
话落,她偏头望向身后的余掌柜,询问:“京兆府的人什么时候能到?”
余掌柜算了算时间,颔首道:“应该快了,属下去瞧瞧。”
说完,他急匆匆的离开了正厅。
二夫人见她这般铁石心肠,失声尖叫起来。
“云卿,你如此迫害你父亲的手足兄弟,会遭天谴的。”
“……”
云卿觉得人厚颜无耻到了一定的地步,是可以黑白颠倒的。
她懒得理这老妇,直接对二老爷道:“我有没有冤枉你们,想必您心如明镜,
我也不私下泄愤,衙门最后判了什么便是什么,从今以后,二房从云家族谱上除名。”
“凭什么?”二夫人声嘶力竭的怒吼。
族谱除名,没了家族的庇护,她的儿子孙子该怎么办?岂不是要碌碌无为一辈子?这恶妇,简直就是在赶尽杀绝!!
二老爷缓缓从凳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将挡在自己面前的妻子给扒拉开。
他眸色灰败的望着云卿,沙哑着声音问:“那些染指禁品私受贿赂的证据,是谁给你的?”
云卿知道他想了解什么,偏不如他的意。
“我自己查的,如果您觉得我陷害了你,你可以去京兆府面前喊冤。”
二老爷盯着她瞧了片刻,突地悲凉一笑。
“我曾经就被他们当枪使了,没曾想最后还要为他们背黑锅,
或许我从一开始就看错了人,站错了队,真正该防的不是大哥,而是他们。”
多么痛的悔悟啊,可惜太晚了。
他缓缓上前一步,凑到云卿耳边继续开口,“三房才是你们最大的敌人,等着吧,不是他们死,就是你们亡。”
云卿听罢,微蹙起了眉头。
她也知道三房才是她们姐弟最大的威胁。
可那一大家子人都很谨慎,不曾留下什么罪证,她要对付他们,还得徐徐图之。
这时,余掌柜折返回来,对云卿道:“姑娘,京兆府姚少尹带着衙役过来了。”
一听‘姚少尹’三个字,云卿的身体微僵。
某人打翻醋坛子还历历在目,她要是再与表兄多说几句话,恐怕今晚没啥好果子吃。
愣神的功夫,姚华已经带着几个衙役踱步而入。他径直走到云卿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两圈,见她完好无损,暗自松了口气。
原本他不用亲自过来的,可侯府派去报官的人说云家二房买凶刺杀侯府嫡女,他心里惦记她,便揽下了这活。
“怎么回事?云氏二房为何要买凶刺杀你?”
云卿有些头疼。
早知来的是表兄,她就不派人去京兆府了,直接将二房的人送过去即可。
如今倒好,撞了个正着,不与他交谈似乎不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