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还没有从刚才卖给罗定那一只铜葫芦的惊喜之中回过神来。他此前对自己爷爷张柱经营的这个卖铜葫芦的店铺不太在意,在他看来这种用铜做的东西能卖得了几个钱?
但是,罗定痛快地付出的28000元把他砸得都晕头转向了,直到罗定重新走回到店里的时候他还没有回过神来呢。要知道这可是28000元,而不是28块!
这年头大学本科毕业之后找工作都不容易,就算是找到工作了,月薪2000大元的大把,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卖一只铜葫芦顶一个大学本科毕业生工作一年又两个月,而且还得不吃不喝!
“我是不是应该转行了?”
当罗定问他门外挂着的那一串铜葫芦卖不卖的时候,张建的脑子里正在转着这样的念头,自然也就一时之间没有听明白罗定的话了。
虽然罗定话没有说清楚,但既然是一起来的,孙国权也就帮腔说:“我们想买你们挂在大门外的那一串铜葫芦,不知道卖不卖?”
“这个……那是我们店的招牌,不太方便卖。”张建毕竟是大学生,而且在学校里也是一个活跃分子,甚至还是学生会的一个小干部,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其实,此时张建还处在28000元带来的巨大冲击之中,虽然嘴上说着不卖,但是只要价钱合适,他恐怕连那枚挂着那串铜葫芦的生锈的铁钉都卖出掉。所以,他的这一句话不过是借口罢了。
罗定和孙国权都是经验老到之人,他们马上听出来张建言不由衷,罗定笑着说:“呵,我觉得外面的那一串铜葫芦不错,所以想买下来。”
张建一听,心中就是一动。之前对法器有偏见,他没有学这方面的知识,但是再怎么样说自己的爷爷是真正的专家,耳濡目染之下他对这个行当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记得自己的爷爷说过这一行有捡漏的说法。
“难不成那串铜葫芦是什么宝贝?可是不对啊,如果真的是宝贝,爷爷又怎么会任由那串铜葫芦就这样整天整夜持在外面?”
在张建的记忆之中,那串铜葫芦从自己小时候懂事起就挂在那里了,如果真的是好东西那以自己爷爷的本事不可能会看不出来。
“会不会对方看走眼了,打了眼?嘿,一定是这样的。”
这些念头在张建的脑子里一闪而过,他相信自己已经找到了罗定想买外面的那一串铜葫芦的真正原因——如果不是打眼了谁会把挂在外面几十年没有人正眼看一下的铜葫芦是宝贝?
“嘿,我得好好地想想办法,非得让这两个想捡漏的人大大地出回血不可,等爷爷回来我正好可以玄耀一番,真的是想不到我也机会主演一起传说中捡漏与打眼的巅峰对决啊!”
打定主意要痛宰罗定和孙国权一刀的张建并没有松口,一眨眼就想到吊罗定胃口的话,说:
“我们店里还有这么多的铜葫芦,你们可以随便挑啊,外面的铜葫芦的质量比不上这里面的,再加风吹曰晒的,早就已经坏了。”
罗定哪里不明白张建的心思?他心中暗笑,虽然看样子站在面前的张建比自己要大上几岁,但是罗定却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摆平对方,他相信相对于自己而言,张建这种在温室里长大的花骨朵是招架不住的。
“其实是这样的,我准备新一家店,你知道开店总是要讨一个吉利的,外面的铜葫芦虽然是风吹曰晒雨淋的,但是我要的就是它存在了这么多年头了,它是你们店的招牌,挂在那里这么多年都生意兴隆,如果买回去挂在我的新店的门口,肯定大吉大利!”
张建一听,马上就乐了,心想:
“嘿,明明是以为这是一只宝贝想捡漏,却找了这样的一个借口,真当我是三岁的小孩子啊!不过这样正好,我可以利用你的这种心态狠狠地赚上一笔!”
孙国权倒是不觉得这个理由有什么不对。做生意谁不想长长久久、财源广进?新店开张时从别人的店里拿一样东西来象征“借”了好运和财气再正常不过了。于是,孙国权也帮起腔来,说:
“呵,考虑一下卖给我们吧,价钱方面好说。”
“嘿,还一唱一和起来了,得,这把戏唱得还真不错。”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罗定和孙国权,张建心里乐开了花,现在一切正向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心里认为外面的那一串铜葫芦不过是当招牌用的,卖掉了再换上一串就可以了,他一直在装出为难的样子,不过是为了吊高了卖一个好价钱罢了。
故意挤了一下眉头,张建装出一幅为难的样子,说:“可是,那是我们店的招牌,挂了几十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