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寿康宫里,蒋贵妃抄完经书,在女官的扶持下走出来。
丫鬟就急匆匆找上了她,压低声音说,“娘娘,出事了,老爷被汝阳王抓走了。
“罪名是谋害萧国公府的二品诰命夫人,和前两广总督孟正遗孤,案子已经到了大理寺,汝阳王也进宫了,想必是为您求情的。”
蒋星回头,寿康宫的牌匾金灿灿,扎眼睛。
难怪今天太后突然发难,让她去抄经,看来蒋青山这件事,和太后也有关。
她淡淡勾唇,“回宫。”
关上关雎宫的大门,听完了所有汇报后,女官绿鹭斟茶,“娘娘,大人一向行事稳妥,如今怎么着了道?”
蒋星指尖搓着一沓扑克牌,翻飞交叠。
十八年前,她胎穿到历史上并不存在的大周,杀了不让她入宫的娘,入宫后不停敛财,争夺权力。
都是为了找到回家的路!
扑克牌是她最喜欢的东西,每次出手前都会用牌列一次。
这次她先扔了一个五出来,又扔了一张二。
“父亲以为孟晚岁手里捏着一张三,还高看的出了一张五,没想到对方出了一张二,摆了他一道后,又摆出了顺子加炸弹。”
绿鹭看向剩下的牌,“那娘娘准备出什么?”
蒋星扔下个炸弹,又摆出个飞机,“去小厨房带上新做的糕点,去御书房,本宫要求见陛下。”
她乘坐仪仗到了御书房门外,正好碰见李晟出来。
她受过李晟不少恩惠,想到他可能还是为了自己进宫,和颜悦色打招呼,“三弟。”
李晟站定,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本王是陛下胞弟,除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不知道竟然还有人敢称呼本王三弟,贵妃的规矩是谁教的?
“母后让你抄的经书,都抄到狗肚子里去了?”
蒋星头一次如此没脸,当即冷了脸,“汝阳王也是好威风,本宫是陛下的贵妃,怎么……”
“陛下的贵妃,不是陛下。”李晟冷哼,“你如何能于皇兄相提并论?你的所作所为,配得上陛下赐你‘德’的封号?”
蒋星压着怒气,想到自己今天的行动,没和李晟理论,转头就进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永宁帝正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你来做什么?”
蒋星上前把糕点摆出来,“陛下,妾妃来,是想讨一个脸面。”
永宁帝扔下御笔,“为了你父亲?”
蒋星跪下,小脸却倔强地抬起,“陛下,妾妃母亲早丧,只剩父亲事事回护,但妾妃进宫后,就断了联系,今日忽然闻知噩耗……”
她说着,泪水淌下来,仓促低下头,把额头抵在永宁帝膝盖上:
“陛下,妾妃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但能让对妾妃一向尊重的汝阳王都撂了脸,一定是……”
她说了一半,又不肯说了。
永宁帝叹气,伸手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你叫朕怎么做才好,你父亲糊涂。”
蒋星像只小猫似的,双手抓着永宁帝前襟,轻轻地吻在他唇角。
永宁帝揉着她后脖颈,“你什么想法?”
蒋星低下头,帝王无情,她进宫三年,帮着永宁帝在后宫解决了不知道多少世家女,巩固了政权。
她父亲稍微犯点事,想求情,他还要试探她!蒋星再次抬头,“父亲现在是户部尚书,不如就连降三级,禁足两月,罚俸一年,陛下觉得如何?”
……
画屏院里,南鹄和丫鬟婆子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巡视院子。
疯王来了!
这要是一个没看好,被人撞见,于名声有碍啊。
屋内大冬天开着两扇窗子,放了四盆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