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纳眼珠转了转，当即提高了嗓门：“谁是这次炮击敌机的指挥官？”
所有的目光齐刷刷看向李锐。
特纳心一沉，知道自己的判断实锤了。
李锐被这些目光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正欲说点什么，特纳目光如炬，一眨不眨盯着他：“中校，你好像很懂舰载武器？”
李锐明白接下来又到了满嘴跑火车的环节，可让他沮丧的是，他实在编不出一个能让大家信服的谎言。
干咳了几下，李锐真不知从何说起，忽然就看到了手里的鹏翼牌香烟，赶紧拔出一根递给特纳。
“将军，本子国的香烟，保证你没抽过，口感还是不错的……”
特纳伸手挡住，语气冷酷：
“中校，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我……我其实也没做什么，只是使用了回转瞄具进行了瞄准，并操控指挥仪快速回转指向目标，然后……然后就是按下击发扳机，长官，就这么简单。”
特纳的目光继续在李锐的脸上逡巡：
“中校，我没看错的话，你们只用了三发炮弹就干掉了一架敌机，第一、第二发是校准，然后第三发直接命中目标，你们倒是干爽了，可你们想过那些博福斯和厄利孔炮手们的感受吗，他们最早进入岗位，早就磨刀霍霍，然而到头来却一发炮弹没打上，功劳就全给你们抢了，你们这也太欺负人了！”
那名中尉满脸得意，飞快插话道：“他们倒也是想打呀，可几公里外的目标也要他们打得着啊！”
特纳心中有气，对中尉一声叱喝：“中尉，我问的是这位中校，这里没你什么事！”
中尉给李锐做了个鬼脸，笑眯眯退到一旁。
李锐苦着脸说道：“将军，其实我也没想到这架敌机这么不经打，原本我想先进行一轮单管交替射击，等出现近失弹后再进行宽面射击，可我万万没料到的是我们的副炮也特么太好使了，第三发炮弹就直接将敌机干成粉末。”
苏洛走上前来，认真说道：“亲爱的，你还没正面回答呢，特纳将军是问你为什么会懂这些舰载武器？”
“我……我……”李锐哀怨的看了苏洛一眼，言语吞吞吐吐，像挤牙膏一样，奈何词穷。“别我、我了！”特纳不耐烦大手一挥，“我知道接下来又是该死的旧金山大学图书馆，你们旧金山大学的图书馆是万能的吗？以后，我建议我们的军事最高决策部门干脆关闭西点军校和海军学院，改把我们的士兵送到旧金山大学去……不，送到旧金山大学的图书馆去！”
“我……”
范德眉眼带笑，上前拍了拍李锐的肩：“我亲爱的李，经此一役，我甚至以为你当一名军舰的舰长都不在话下！”
特纳一摆手：“这件事先不议了，中校，随我去甲板，我们马上登机去北卡号。”
一众人穿过炮塔的侧门，向甲板走去。
走在最后的李锐忽然感到被人拽住了衣角，回头一看，却是那名中尉。
中尉憋了一会儿，终于鼓起了勇气：“长官，你还回来吗？”
李锐微微一笑，不置一词。
很快，一架卡特琳娜水上飞机飞上了天。
借着甲板上的灯光，李锐依稀能看到很多水兵聚集在炮塔前方，目送着这架飞机渐飞渐远。
只是李锐不清楚的是，这些水兵的脸上都呈现出一种怅然若失的表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