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氏也微微侧眸查看老夫人的脸色,见老夫人虽脸色铁青,却是连粗气都不曾喘一下,一时有些拿不准老夫人的态度。只如今是她管家,也不好完全作壁上观,便叹息着朝沈德华语重心长的说道:“华儿也是,咱们家虽算不上顶富贵的人家,但你们要什么没有。自家妹妹的东西也要去抢,还下这样的狠手,实属不该啊。”
方氏不说这话还说,一说,沈德华立马就想起沈德宁方才凑到他的耳边低声说的那句“你凭什么同我争”,脸色顿时难看的朝着方氏呛道:“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我就不配同她争?”
方氏被沈德华呛的一脸莫名其妙,她虽然一直瞧不上小海氏,也不喜欢骄纵的沈德华,但在老夫人面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表示,便忍者火气,劝慰道:“哪有什么配不配的,都是姐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话还没说完就被老夫人打断道:“够了,她既然如此冥顽不灵,也不必再浪费口舌。”说完略略顿了顿又眼神冰冷,声音如同寒冬里裹着冰霜的狂风般刮向沈德华:“你争强滋事,殴打姐妹,心冷手狠,不将长辈放在眼里,还屡教不改,就罚你去祠堂里反省反省。左右你父亲也快回来了,到时候由他处置吧。”
沈德华脸色苍白得吓人,手心又一直有密密麻麻的痛意传来,叫她浑身都汗如雨下,听到老夫人如此冰冷的问话,几乎就要昏厥过去,颤抖着嘴唇想要为自己争辩,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就在这时,小海氏身边的刘嬷嬷从外头疾步进来,精准的瞅准老夫人的位置,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老夫人,我家夫人不好了,老夫人您快去瞧瞧吧。”
老夫人闻言身子顿时一震,急急的朝刘嬷嬷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好好说,说清楚。”
刘嬷嬷喘了口气平息了颤声解释道:“我家夫人听说大小姐同二小姐动起了手,一时心急想要过来看看,奴婢们劝不住,不想刚走到院子门口夫人就腹痛难忍,还......还流了血......”
老夫人心惊不已:“赵大夫呢?”
“赵大夫已经去瞧了,说......说怕是要小产。夫人命奴婢来求老夫人,求您想想办法,救救我家夫人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啊,老夫人。”
刘嬷嬷不住的朝老夫人磕着头,老夫人又急又怒:“是谁将这件事捅到紫薇院里去的?是谁!?”
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偷溜出去,又跟着刘嬷嬷回来的云彩闻声,知道自己闯了大祸,连忙跪在地上磕头。抖得如同寒冬挂在枝头上的枯叶,摇摇欲坠。
老夫人抬头死死的盯着她,目光如要吃人一般,缓缓说了一句:“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撵出府。”
云彩连连求饶被执行的婆子堵了嘴巴连拖带拽拉了下去。
沈德华看着云彩被拖了下去正想要开口求情,就迎头撞上了刘嬷嬷冰冷的眼神,虽然只有一瞬的对视,但她还是清楚的看到了那眼睛里怨毒。
沈德华顿时心颤,百口莫辩。
沈德宁一直静静的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在场这么多人里,只有老夫人和刘嬷嬷是真的再担心,只不过刘嬷嬷担心的是小海氏的人,而老夫人担心的是小海氏的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