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头顶的目光,像是有实质,于是她的头越低越深,直到彻底埋进胸前,形成一个极为怯懦又足以保护自己的姿势。
她不敢去看虞辞的眼睛。
仿佛对视一瞬她的身体即刻便会溃败。
然后她审视的目光便会化作利剑狠狠落下,斩断她作为人的尊严人格。
让她彻底退化成一只没有心肝的兽。
她鼓起全身力气,主动开口:“你想怎么处理我。”
虞辞没直接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问道:“你跟乔殊成几年了?”
“三年……”
“十七岁就跟他了?”
珍珍牙齿咬上唇,有血腥味浸入口腔,“是。”
“很可怜。”
虞辞的声音轻轻地,珍珍心脏却发疼。
“我没办法……”她的指甲越掐越紧,喉咙干涩,“太多人拖着我……”
“这样……”
虞辞问:“这次结束乔殊成承诺给你多少?”“十万块。”珍珍说:“正好是我爸化疗配合吃药的钱。”她的指甲在裙子上缩了缩,“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十万。”虞辞咀嚼着这个价格,很轻地笑了声,“你很低贱,我同样廉价。”
珍珍说不出话,心里像是有潮水在翻滚。
是啊。
十万,多数小康家庭都能拿出的平凡数字。
却是买她作为伥鬼的全部价格。
“虞……”
“一百万。”虞辞打断她,“替我办件事,我给你一百万。”
珍珍猛地抬头。
紧紧盯着虞辞,满眼的不可置信。
虞辞说:“我需要有人在乔殊成身边扮演眼睛,帮我收集些信息,作为诚意,我将你爸转移到更好的肿瘤医院,安排医生为他诊治,这是30%的定金,你可以先收着。”
轻飘飘的支票置于茶几,珍珍望着那张纸片的怔怔出神。
“你有三天时间可以考虑,想好联系我。”
虞辞说完,起身离开。
“为什么……”
她的声音很轻,轻到几乎没有,虞辞没听见,抬步出门。
珍珍又突然站起来,颤抖着提高声量,问她,“为什么?”
为什么要她?虞辞脚步缓缓顿住。
“那我问你,既然的手了为什么没报告乔殊成?”
珍珍身子一颤,眼泪溢出。
“我不想……”
“……”
“知道了。”
门扉轻轻掩上,珍珍跌坐在地,掩面痛哭。
轮渡甲板。
虞辞坐在长椅上,仰头望着天边倒悬的几颗不亮的星,海风徐徐吹拂着她的发梢,蓝牙耳机灯光闪烁,有声音传来。
“老大,那个珍珍可是乔殊成的人,你真打算用她?”
“可以用为什么不用?”
“她能用嘛……”耳机那头嘟囔,声音怀疑。
虞辞淡淡道:“能不能用用过不就知道了,这么担心,你找人盯好她不就行了?”
“不用你说我也会盯着她的,又不是第一天跟你了。”
虞辞笑了声,缓缓摘掉耳机。
起初她并不是百分百肯定乔殊成并不知道珍珍已经得手这件事。
只是按照她对于乔殊成的了解推断他要是知道事成,必定按捺不住联系她确认到底爬了霍励升的床没。至于珍珍到底能不能用?
虞辞垂眸。
能用就用。
不能用就处理掉。
很简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