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场两人就找了衙门,按理百草堂早买五年,肯定是百草堂的,荒山本就办红契的少,这已经是不成文的规定了。衙门也认了他们自己的错 把懵懵懂懂的新文书辞了 ,承诺买山的银会退给华寿堂。
如果是一般人也就算了。
可华寿堂少东家仗着他是正儿八经付了款,红契也办了,合理合法,绝不收回款。
如今知道这山有上好的铁矿,那就是金疙瘩呀,更是不撒手了,大有要开矿的架式。
知府大人两边都不想得罪,两边后面都有靠山,华寿堂现在后面是西南大将军,这两年朝廷的新贵。
可这已经不是钱的事,华寿堂多少有些欺负人了,如果百草堂这事都能忍,那么在江南还有什么名声可言?是个人都能欺负?
“差不多了,侯知府有心想调往京城六部,南方虽富,也容易出错,我奉上两种急救法,你再暗地操作溺水孩子的事,不能说万无一失,也大差不差了。”
孙文点点头,伸了一个懒腰,“这两日澜县的事应该能传过来了,我再让吉祥提前去城里操作一番。”
“嗯,明日一早吉祥如意就化妆骑马先走,咱们明日行程也紧,平安都累坏了。”
孙文看着床上的孩子,也是不厚道地笑了。
平日小大人一样的孩子,现在四仰八叉地躺着,小肚子还露出一小截,甚至还发出细细的鼾声。
孙思成轻轻的走过去帮他搭了一个布巾。
“大公子,你在这孩子面前,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好父亲。”
孙思成笑:“说不定上辈子他真的就是我儿子,缘分两字实在说不清。”
他对他两个儿子都没有这样上心,小女儿还差不多。
他不算是多暖心的人,真正说来很多时候还有些硬,对这孩子却不一样,总是发自内心的柔软。
因为要确保擦黑前赶到城里,等城门一开,化妆后的吉祥、如意就骑马出了城。
孙思成带着一行人也紧跟着动身,还好没下雨。说到下雨,已经好多日艳阳高照了,如果继续旱一段时间,明年有些药材将会涨价不少 ,粮食也是。
马车上的孙思成已经想到了这些,不过他一直做把稳事 ,粮食什么的,起码会囤上两年的。
不然突然干旱,全大周那么多百草堂的人,会怎么样?
药材也是。
他这几年供药给北境军营,占了整个军营药材的六成,这是不少的量,他起码药材也囤不少货,以确保万一。
就是心累。
一整天的行路,黄昏就到了城门。
几个孩子透过车窗,看着巍峨的城门,一个个都激动起来,路上这么多天,一开始的兴奋,最后都是满怀的疲惫。
现在终于到了。
南方府城就是好啊,二强感觉呼吸都舒服了不少,大眼睛熠熠生辉起来,打了鸡血一样满心复活。
平安静静的看着,他不明白,这明明是架空的朝代,许多地名都是闻所未闻,却又有一些跟前世的古代有些相同或相似?
“平安,咱们会在这边住三个月,当然,也不完全是府城,附近县城什么的也要跑一跑,但你先生刚好着手准备卤味铺的事,江南富饶,争取多开几家店。”
孙文这些日也一直坐一辆车上,浑身酸痛,一点话也不想说,哪里光是开铺子的事呦,大公子事多,好几家百草堂的账得去对,还有百草谷的。
信任是一回事,但一直不管不顾,说不定哪天也会出事的, 人心最好永远不要考验,不是所有的人都忠心不二,哪怕是死契的人。
何况医堂里的伙计,府里的下人,药庄里的药农,不全是自家人,还有活契的帮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