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先生说,送聘就定在四月初六,殿试之后,刚好这十日是空档期,成亲最是合适不过。
打马游街后,最多三五日,一些后续事情结束,他跟平安就准备回焦县老家祭祖,出来十年了,他还没有回去过。
如果要问他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当然是能在儿子成亲之日,看着一对新人朝自己徐徐下拜,他是亲爹,本是最自然不过的事,如今却成了奢望。
这个高堂他坐不了。
突然地,他就想见见那个万长生,能让他儿子心甘情愿叫爹的那个人。
这个想法一旦有了,就跟杂草一样在心头疯长。
京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平安日后也会入仕,许多圈子可能避都避不了,既然往后许多场合很可能会碰面,那不如他先约见这个人。
“小三子,你过来。”
“是,老爷。”
“你去……”
“是,老爷。”小三子小跑着出去,老爷能先走出这一步,不愧是他家老爷,其实也没什么,没人会说嘴,两家都没错,能说什么呢?
常春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人也软了下来,但他不想回头,有些事做了也就做了。
这次儿子的婚宴他不会去,不会带平安和他娘为难。
他的泪滚落下来,滴在他的手上,也滴在他的心上,滚烫滚烫的,如果有来生,他绝不会让自己落到这个地步。万长生送走了常春风的管事,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常春风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他也曾想约这个人谈谈,毕竟是平安的亲爹,没什么过不去的。
两人约在明日傍晚,一个不大不小的酒楼里,常家管事说了,暂时都别告诉家里人,就是坐一起聊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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