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宴请的次日,孙文一下职就到了他家,从这日起,先生帮他做会试的辅导,当然不可能是他一个人,后面带着好几个小尾巴,那就是三强、陈轩、周恒和傅安。
傅安宴后直接没回家了,日用品都是他的小厮回家取了来。
应氏对儿子看的紧,独独放心他留在平安家,十八岁的儿子如今已经是一名举人老爷,这是相公至今都没办法相信的事,太虚幻了。
但应氏心里清楚的很,这是傍上了平安,搭上了王家这条大船。
如今王大儒是不在京城,但平安先生也是了不起的人呐,他不会看着徒弟即将大考不管的。
随傅安日用品一起带来的,还有一车吃的用的。
孙文的临时住宿就在二进院的西院,课室自然也在西院。
万长生、梅娘吩咐其他人除了送吃的喝的,或者有事找平安,不然轻易不要打扰他们,包括好动的小平轩。
张瑾平约了妹夫去酒楼。
常春风一下职就往酒楼赶:“大哥,今日怎么好好的请吃席?”
等上了酒菜,张瑾平关了房门:“没事,就想约你一起吃个饭,妹夫,昨日我跟夫人去了平安家暖灶,人真的不少,除了思成、孙文两家,还有傅夫人母子,忠勇侯世子和他夫人。
你猜还有谁?郝家兄弟、黄大公子、黄飞,还有靖国公世子,真是热闹的很。
我见到了你的那位前妻,能养出平安那样的儿子,人品果然没说的,完全不像个乡下出来的,很漂亮很大气,我娘子都直夸她好。
平安那继父只是一个大夫,也毫不怯场,跟他那位师傅把前院所有人招待的很好,也能看出他是真心喜欢平安。”
常春风不知道大舅哥为什么要说这些,他的心一揪一揪的疼。
他只是喝了一小口茶,不发一言。
“你可能很好奇为什么我们夫妻会去,平安前两日去了我家,却不好意思请我们,我爹说,平安不方便请,你们就自己去,平安的亲爹、亲娘是因为意外才分开的,不是因为谁对不住谁才和离的,真要怪谁,那就怪命。
我张家也不是横插进去的,没有张瑾玉也会有旁人,所以不用不好意思,对方只是平安的爹娘,平安待我们亲,那他爹娘就不是外人,不必避讳。”常春风落下泪来,他跟张瑾玉相处并不融洽,却有很好的岳父和大舅哥、大舅嫂,这也是他一直包容张氏的原因。
张瑾平仿佛没看见他落泪:“春风,瑾玉有时候犟的很,你该说就说她,我也会让她大嫂经常劝解她,除了犟,她还有点自私,只对她的亲人毫无保留地好,对平安就差了许多。
当然搓磨谈不上,她也没那个本事压平安,我跟我爹就是太喜欢平安这个孩子,才会那么生气,就连我夫人都喜欢平安喜欢的什么似的,对不住了,妹夫。”
“大哥,这怎么能怪你们?你们一直做的都极好,这些年来,我跟瑾玉谈了无数次,甚至跟她说,平安不需要我们养,也不需要我们照顾,只是过来的时候对他有个真心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