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就是殿试,平安没打算回家去住,回头直接从王家出发了。
周恒、傅安包括致远也就都住在王家,陈轩跟三强回去后则不再过来。
万长生跟梅娘自是巴不得,王家是进士之家,真正的书香门第,住在那也能让大先生多教一点,老太爷还能把把关,在自己家,除了吃喝,别的什么也帮不了。
常春风不敢去打扰儿子,在家急得团团转,殿试前一日被张瑾平请回家中小酌。
“妹夫,平安顺着呢,你不必着急,来,咱们碰一个。”
常春风跟大舅哥还有老丈人各喝了一小杯。
“爹,大哥,我是告诉自己不必着急,可还是不行啊,其实也是干着急。
那孩子今日让护卫给我送了一张纸条,就是怕我担心他。”
他笑着从荷包里拿出小纸条,张瑾平接过一看,大笑起来。
“爹,您看看,平安真有意思,三两笔画的小人活灵活现的,想不到平安还会这个。”
张老爷子接过一看,忍不住也笑了,一个小人儿扬着下巴,一手叉着腰,旁边是一句话:爹,甭着急,我厉害着呢。
“女婿,虽然你经历许多,瑾玉还不争气,但我还是要说,你是个有福气的,这样好的孩子,别人想都想不到,就是我,都沾你的光,三年了,每年冬菜别人买不到,他隔三岔五让人送来,还隔些日子就让人过来给我诊脉。
瑾玉日后肯定不敢糊涂了,我这次跟她说了,再有下次,就是女婿不休我都帮他和离了,和离之后不必回娘家,直接去庄上或者庙里去,我是说到做到的。”
“爹,我们的事让您操心了,对不住。”常春风有些羞愧,女儿现在留在张家跟着大舅母学管家,儿子他是自己带着。
这些日子他一直陪着儿子住在前院,没想着休她,但怎么也要吓吓她。
不然说不准哪日她真的会给平安带来麻烦。
那是他不能容忍的。
四月初二,新晋的三百名贡士一早就到了保和殿殿外,今日的主考官就是皇上,所有参考的新晋贡士都是天子门生。副主考官则是礼部尚书,监考的是还有其他五部尚书。
三百名新晋贡士都穿着统一的贡士服,分成两队站立,平安站在左边队的最前面,左为大,右为次。
左右两侧则是禁卫军,威风凛凛地站着,同样也是三百名,平安站最前面没什么感觉,但中间的人就会很压抑。
全都笔挺地站着,没一个人敢交头接耳,科举能走到今日,说是过五关斩六将也不为过。
他们到这里已经一个多时辰,好在没有下雨,气温也不算低,平安又渴又饿,最主要是渴。
昨日起,先生就没让他们几个喝什么水,真是口渴了,抿上一点润润喉,现在看来,先生的要求是对的。
不说他们已经一个多时辰没上茅房了,真正进殿里还得等到辰时正,也就是还有一个时辰。
辰时正只是刚开始,考试得辰时末开始,到未时正才结束,也就是要到午后还要一个时辰。
因为是一大早出来的,基本就是一整日,不吃不喝不上茅房,准确地说连放屁也是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