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乌啾一直抱着她哄着,用小零食哄也不管用,“你是感觉到了什么吗?”
毛团长长地喵了一声。
火车进了一个隧道,全部的黑笼罩了他们,乌啾却慌张起来,他什么都看不到了。车厢经过巨大的晃动,车厢里的人们都发出了惊呼,他耳边听到毛团发出的一声尖叫。
只是过去一会儿,乌啾却觉得过了很久很久。火车终于过了黑暗,眼睛重新收获光明,毛团十分自觉地钻进了猫包里。
接下来的一路,他们都寂静无话。
阿苗沉沉地睡着,似乎睡出了一种不知天地为何物的架势。毛团也差不多,像是宿醉之后的汉子。
乌啾眯着眼睛,似乎睡着了,又被什么叫醒,反反复复十分不安稳,后来索性直到下车都瞪着眼睛。
其实不只毛团感觉到了异样,乌啾也总觉得要发生什么。他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可是新鲜刺激的感觉自从坐上飞机之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阿苗说这次的委托是十分罕见的猫的委托。如果那只猫猫能像毛团一样安安心心地躺在他怀里,是不是不会有投递这件委托的理由。
委托人拜托他们找它的朋友。那是一只大白熊犬,阿苗说。那孩子已经失踪了五天。它们约定好在每天正午的时候在塔里街的中心街角见面,可是自从五天前,它就没有再出现过。
乌啾从心底里觉得,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事啊。他把手机收起来,旅店的前台人员递来一张房卡,他用英语道过谢,接了下来。
阿苗已经提着毛团提前到了房门外等着,这时候看到一个一个门牌号找过来的乌啾,只觉得无语,他忍不住喊了他一声。
乌啾的黑框眼镜亮了起来,他整个人都亮了起来,被廊灯照亮。
“好了别再发光了,快点来开门。”阿苗又打了一个哈欠。
乌啾刚想在床上躺一下,可是阿苗还没闭上眼就又弹了起来,虽然是双人间,乌啾上床的姿势还是变得尴尬了起来。毛团在中间的过道缩着,好像也露出了尴尬的表情。
乌啾试探地问:“老板……?”
“休息半小时我们就出发。”阿苗又躺了下去,“公主不用去干粗活。”
毛团喵了一声安心地躺了下去,可是乌啾彻底没有躺的想法了,他拿起手机,电量告急,于是插上了充电宝,他盯着委托的内容又一次看起来。
它们是一对流浪的朋友啊。那为什么不住在一起呢?
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浪的呢?应该很久了吧。
乌啾抱着手机睡着了。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他开心地笑了起来。
一个浓郁的午后在阳光的沐浴下,悲伤的事短暂地被紫外线消灭,分裂出的因子细胞充斥在静默的空气中,被那手机的闹铃打破了。
说是半小时,乌啾真的就定了半小时的闹钟,多一分钟都不给,毛团先被叫醒了,然后她在一人一猫之间,选择了先踩醒那个讨厌的大个子。
阿苗被粉色的猫爪踩醒,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的四周都充斥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可怕氛围。
毛团害怕地缩在正在努力尝试睁开双眼的乌啾身后,三分钟后乌啾终于成功爬了起来。站在房门口等他的阿苗都快给他举起双手鼓掌了。塔里街的中心街角就在他们租的旅馆旁边的一条街,听起来并不是什么很困难的地点,可是因为已经是下午了,他们没法见到委托人,那只会在正午来这里等待朋友的猫。
“只能瞎找了,看看附近有什么线索吧。”阿苗抓着乌啾的胳膊把他往塔里街带。
旅馆坐落在繁华的街道,这种繁华似乎和塔里街的清冷破旧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乌啾几乎会怀疑他来到了另一个国家。
古老的建筑被阳光覆盖,稀少的行人匆匆地来去。
一个衣衫褴褛的女孩拦住了阿苗,她粗糙的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玫瑰:“给你的好朋友买一束花吧!”
乌啾听不懂她的话,他迷茫地望着侃侃而谈的阿苗。
阿苗用芬兰语说:“他是我的下属。”
好像在说他,乌啾尴尬地笑笑。
“您是一位好老板。”女孩的眼睛里流露出渴望。
乌啾看着僵持的两人,他动手从女孩的手里抽了一支出来:“我买吧。”
“你有钱吗?”阿苗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抽出一张欧元给了那女孩。
乌啾这才意识到,这里不是中国,手机可扫不了码。
他拿着那支玫瑰追上阿苗,挽住他的手臂问着他到底是什么时候换的钱,阿苗说等他想到这事他们都得饿死了。
他们沿着建筑往前走,阿苗在一个花圃前停了下来。
“我在这里闻到了猫的气味。”乌啾努力嗅了嗅说没有啊,他怎么没闻到。
下一秒,花圃中一个闪着光的东西,几乎是同时吸引了他们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