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这可是一支不一样的发簪哦,有些人该刻骨铭心吧?”,跃进的话阴阳怪气,话里有话。芳草其实早就明白跃进话里的含义,但她忍着没有发作。在芳草的心里,即使自己再不爱丈夫,自己还是得一日既往地照顾他,尽一个妻子的责任与义务。
于是,芳草走近了丈夫,放低姿态,轻声地说道:“跃进,我们不再闹了好吗?我向你承认错误,作出保证,今后我一定尽我最大的努力让你称心满意”
“好呀,芳草老师,那你告诉我,这发簪是怎么一回事?”,跃进紧跟着追问起来。
“晴川在大学时送我的”,芳草只好如实作答。
“我说呢,怪不得这样宝贝它”,跃进再次把玩着发簪,一边盯着芳草的反应。
此刻芳草神色淡定,她一面盯着丈夫手中的发簪,一面用眼角的余光偷瞄着跃进房间的角角落落。“还好。没有红木箱”,芳草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她想,一定是自己昨晚打开红木箱将发簪遗留在自己卧室的地上被跃进捡拾了。只要红木箱里的隐秘不被跃进发现,事情就不会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芳草在心里长吁了一口气,但还是后悔自己做事不谨慎细致以致百密一疏,让跃进捡拾到自己遗落的发簪。
“‘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好感人好坚诚的爱情哦,可惜昙花一现,还是被人抛弃了”,跃进继续调侃着芳草。
“跃进,你到底要我怎样做,你才称心啊?”,芳草几乎是在央求了。
“让我称心?容易!听我的话就行”
“我已经向你保证了,还要怎么样啊?”,芳草想起身离开。
“怎么样?我们现在就做一个,我就相信你”,跃进语速缓慢地说。
“没心情、没兴趣”芳草淡淡地说。
“是对我没心情、没兴趣吧?要是换一个人,比如晴什么的,说不定奋不顾身咯”跃进揶揄道。
芳草望着跃进沉默以对。
“那好,不愿和我做,那你就把衣服一件一件脱了,表演给我看”,跃进说完,咬着牙低低地怯笑起来。
“跃进,你变态!”,芳草绝没想到跃进会提出这样可耻的要求,她的激愤瞬间就要爆发。
“怎么啦,不愿意?”“……”芳草没有说话。
“骚婆娘,你连我的小弟张继科都敢勾引,你还有什么事做不出?”
跃进的无耻指责一下子就把芳草隐忍多年的积怨的井盖打了开来,她怒目圆睁,紧咬牙齿,从牙齿缝隙里发出了一声愤怒至极的低吼:“罗跃进,你就是一个混蛋”
“骂得好,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你芳草芳老师你才是一个男娼女盗的典型,你与晴川眉来眼去,你以为我不知道?”
“就算我与晴川眉来眼去也比你干净。你,罗跃进,一个什么人?一个强奸犯,一直都是,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你在晴家铺插队的时候就是一个强奸犯,你去强奸桂花姐,腰椎被人打了一扁担,所以你才会瘫痪,后来又强奸了我,你一辈子都洗不掉你强奸犯的污点,强奸犯!”
“是,我是强奸犯,我就强奸了你,你还不是嫁给了我,为我做牛做马,你能怎么着?”罗跃进反倒自得起来。
“你,你真无耻”芳草被丈夫跃进的话激怒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我是无耻,但这里可有物证哦,情人送的发簪,想要吗?想要就按老子说的做”,跃进摇着手指上的发簪似笑非笑,透着一股渗人心脾的寒气。
芳草静默着,她眼里似乎冒出了火焰,那是愤怒的火焰;她的胸脯在剧烈起伏,这是她感到屈辱的愤怒;但此刻她一言不发,静默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外套缓缓地滑着芳草的身子掉在地上,然后芳草缓慢地解开了自己的领扣,一个衣扣、二个衣扣……;然后是毛衣、内衣、乳罩……
本想看到芳草呼天抢地般的哭喊,但除了她眼中的怒火,跃进什么也没有看到。
跃进突然打了一个寒颤,他猛然发觉被自己玩弄控制了十几年的芳草静默得如同一座火山,他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芳草以自己的屈辱换回了发簪,一声不响地回到了她的卧室,等她确认发簪只是自己昨晚打开红木箱不小心遗落在地面被跃进捡拾后,知道危机已经化解,但还是谨慎地在红木箱上加盖了一些书籍,然后塞进了床的最深处。
做完这些,她也没有哭闹,只是像打坐入定的僧人一样地静静地在书案边坐下来,呆呆地望着窗外。
跃进不知道他这次对芳草的羞辱让芳草对自己原本“奉子成婚”的最后一丝愧疚倘然无存,多年来为自己编织的自欺欺人式的忍辱负重的理由再也没有存在与继续的借口,芳草突然间就蜕变成一个有鳞有角的现实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