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正起火,一方面是恼怒于达关县局的人坏了他的事,一方面又想到自己接下来没办法放开手脚跟沈万林好好斗一斗,心头一股怒火无处可发。
好一会,赵青正才有些恼火道,“钱正,作为市局局長,连下面的县局你都压不住,你这个局長是怎么当的?”
钱正哪里听不出赵青正这是迁怒到他头上来了,无奈道,“赵書记,您也知道县局的人事并不归我们管,再加上碰上乔梁这么一个强势的書记,我们市局对县局的影响实在很有限。”
赵青正自然清楚钱正说的是实话,钱正所在系统作为双重领导的部门,人事和财政归地方管,业务上才接受上级部门指导,所以县里对县局的话语权比市局更大,再加上乔梁这个县書记又是市班子领导,钱正很难去跟乔梁掰手腕,但知道是一回事,心里的怒火却又是另一回事,赵青正现在在气头上,难免还是要埋怨钱正钱正能力不足,否则至少可以和乔梁斗上一斗。
钱正说完听赵青正没说话,又道,“赵書记,刚刚我给彭白全打过电话了,听对方的口气,他恐怕也不愿意过多深掺和这事,只是迫于乔梁的压力。”
赵青正挑了挑眉头,“是吗?你确定彭白全不是故意敷衍你?他可是乔梁从黄原运作过去的,如今在达关县,他应该算是乔梁的铁杆亲信。”
钱正道,“赵書记,彭白全虽然是乔梁从黄原调过来的,但不代表他就是乔梁的附庸,他肯定会有自己的想法,而且作为在体制里摸爬滚打的老油条,我觉得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不可能完全跟乔梁一条心,就我之前跟他的接触看,这个彭白全并不是个十分硬气的人,而且我特地找彭白全之前在黄原相熟的同事打听过了,他们都说彭白全是一个为人处事相对圆滑的人,他跟乔梁搭上线,走的是冯运明那边的关系,最早也是冯运明从江州调到黄原担任市组织部長的时候,彭白全借着同为江州人的那一层所谓老乡关系主动靠上去的。”
赵青正若有所思,“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彭白全似乎有机会为我们所用?”
钱正连忙摇头道,“赵書记,这我可不敢保证,像彭白全这种人,他不管做什么决定肯定都是会充分权衡利益的。”
赵青正淡淡道,“越是这种精于算计利益的人,越是容易拉拢,你不妨再试试。”
钱正道,“赵書记,我尽力,但我估计很难。”
赵青正不满道,“事情还没做,你不要一个劲地说困难,不去试试你怎么知道办不到?不管彭白全想要什么,难道乔梁能给他的,我赵青正就给不了?既然你说他是一个在乎个人利益的人,那我就不信他还能有什么崇高的理想信念。”
感觉到赵青正的强烈不满,钱正不敢再多说什么,急忙道,“赵書记,那我回头再单独约彭白全出来谈谈。”
赵青正道,“这事抓紧办,我不希望下次达关县局有什么行动,你还跟瞎子一样。”
钱正点头道,“赵書记,我明白了。”
赵青正道,“嗯,没什么事就先这样吧。”
钱正轻点着头,朝楼上看了看,又请示道,“赵書记,田少这边已经走不了,那我是不是先回关州?”
赵青正头疼地揉了揉眉头,“你先回去忙你的工作吧。”钱正闻言,心里悄然松了口气,旋即脸上又充满苦涩的神色,他堂堂一个市局局長当得太憋屈了。
一天的时间过得很快,次日下午,乔梁乘机准备返回达关,之所以没有在明江市多逗留,一来是乔梁此行本就是临时安排,县里边还有其他工作,二来则是康瑞福制药的创始人兼董事長江瑞君同样也要在今晚前往沪城,然后从沪城那边乘机出国,对方原本就是要出国去参加一个国际医药学术会议,正好因为这两天有空档期,所以乔梁才临时决定过来拜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