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他这句话,时无双放心的走了。
黎歌本来想跟过去,却被舒长老一记眼神威胁吓退,只能撇撇嘴,悻悻坐了回去。
牌局还在继续。
轮到明净时,他摸了张牌,又随手打了一张出去。
坐在旁边的黎歌见状忍不住蹙眉,“和尚你干什么呢?姐姐刚说过,这张不能打。”
“哦?这样么?贫僧忘了。”明净轻轻应声,嗓音悠远淡然。
“你简直就是朽木……”黎歌刚要骂骂咧咧,忽然灵光一闪,“你根本就是故意的吧?”
现场所有人顿时恍然大悟,眼神如刀子似的飞向明净。
明净笑而不语,继续随心所欲的出牌。
黎歌见状,恨恨磨牙。
好哇,他就说这和尚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蠢了,原来是故意装傻!
一直也学不会,这样不就有和姐姐独处的机会,借由此事,让姐姐教他打牌么?
真是心机深沉。
黎歌狠狠唾弃明净。
百里沧溟目光凉凉盯着明净,可惜,现在再装他不会打牌,似乎也来不及了。
百里岚霖若有所思,他尚未上桌,倒是可以和明净使同样的手段来和师尊亲近。
但这招也失了新意。
不如让师尊觉得他精于牌技,生出一种旗鼓相当惺惺相惜的知己感,来得更加新奇深刻。宋楚楚嘴角抽了抽,好一个黑心和尚,只是打个麻将,都能整出这些幺蛾子事来,一开始就在算计。
但他是现场唯一一个没有名分的男人,不积极一点,再晚估计都排不上号了,也情有可原。
这么想着,宋楚楚看向他的眼神又变得怜悯起来。
她倒是可以顺水推舟,大发慈悲的帮帮他,让他早日上桌吃饭。
牌桌上众人心思各异。
船舱内。
舒长老神神秘秘的,还结了一个隔音罩,这才放心的舒了口气,凑到时无双身边,一副敢于上谏的忠臣模样,“掌门,我方才听说,掌门准备举办双修大典?”
时无双不明所以的点点头,很是开明,“怎么,爱卿有何高见?”
舒长老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有模有样的回:“启禀陛下,微臣觉得此事不妥。”
“哦?”时无双饶有兴味,“奏。”
舒长老开始就双修大典的事,滔滔不绝的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综上所述,微臣觉得,此事不可操之过急,可以先准备着,但是别太快举办。”舒长老勤勤恳恳的谏言。
“为何?”时无双很是好奇,平常一向沉迷于自己创作世界的舒长老,难得向她提出什么建议。
不过人生大事,他谨慎一些,也是情理之中。
瞧他们一个个急不可耐的,肯定想要尽快得个名分。
舒长老这话说出来,铁定要拉一大波仇恨值。
怪不得偷偷摸摸的,要是被偷听到他让时无双延后双修大典,别的不说,凤临渊估计是第一个看舒长老不顺眼的人。舒长老长篇大论铺垫了一大堆,终于图穷匕首见,“掌门,晏绥还在妖界呢!”
瞧见自己看好的人没有上桌,舒长老急了。
他这些日子反复衡量,最终还是觉得晏绥最有皇后风范。
晏绥嘴甜又出手阔绰,妥妥的国色天香的皇后。
最关键是出手阔绰。
一顿饱和顿顿饱,舒长老分得很清楚。
更何况,他觉得皇后之位不能让心思太深沉的人来当,否则皇后一人独大,其他妃子怎么办?
他看好晏绥,没想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用武力镇压了其他妃子。
舒长老很着急。
可不能忘了晏绥,这可是他押的宝。
他还和其他掌门和长老打了赌,他的私房钱可全押在了晏绥身上,绝不能让凤临渊得逞。
“除此之外,还有佛子,掌门你忍心抛下他吗?届时一起举办大典,这才公平,也皆大欢喜!”
舒长老已经从忠臣,变成了一副奸臣嘴脸。
极尽谄媚。
时无双觉得舒长老有的话说得很中肯,表情和蔼,“本尊知道,没有忘了晏绥,本来也是打算先备着,等他回来再说……”
她可不敢忘了那只磨人的小狐狸精。
不然晏绥肯定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但是,舒长老,你确定自己没有夹带私货?”时无双无奈的笑了笑,“别的我认,但是明净,清白两个字,本尊都说倦了,况且他心怀天下,怎么可能来我这凑热闹?”话虽如此,但时无双心下还是有些纳闷的。
明净像是一团雾,让人捉摸不透。
似远似近,若即若离。
看似疏远淡泊,偶尔又觉得他对她别有用心。
一切事情,说是巧合偶遇也可,说是他故意为之,似乎也说得过去。
男人心,海底针。
时无双猜不透。
他不像其他人那般,直截了当的表达自己的心意,但又给人一种,他好似待她与其他人有些不同的特殊感。
时无双一直很纠结,但也没有挑明。
万一是她自作多情,岂不是耽误了人家出家人的清修?
舒长老见时无双一副坦坦荡荡的神色,顿时急了,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
好一个媚眼抛给瞎子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