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晋点点头,“这是应该的,《棋王》这篇去年我们上影厂就有关注,只是去年的环境你也知道,今年虽然看到你有很多篇作品获奖,但都没有这篇《棋王》更适合拍摄。”
入选全国优秀的作品,颇受各大电影制作厂的关注,像蒋子龙的那篇《乔厂长上任记》便被拍摄成了电影《钟声》,还有王亚平《神圣的使命》,谌容《人到中年》.
“剧本改编的事情怎么安排的?”江弦打听道。
谢晋沉吟片刻,“这个厂里还没有决定,届时应该会安排几名编剧,或者江作家你自己来改编?我听说你还写了个电影剧本,由原作者自己来创作剧本的话,想必会更加得心应手一些。”
“这倒也不是不行。”江弦平静道。
这会儿的故事片稿酬规定还不完善,一直到1984年以前,都没有严格的文件规定,业界标准一般是:
电影文学剧本,长故事片每部1000-2000元,短故事片每部500-1000元。根据其他文艺形式改编的电影文学剧本稿酬,按照此标准的20%-30%支付原作者,按照50%-80%支付改编者。
写分镜头剧本的稿酬,在此基础上再减一倍,长故事片每部500-800元,短故事片每部200-500元。
这样看来,只拿改编权使用费的话就太少了,参与进改编才能拿到更多的稿费。
“咚咚咚!”
“咚咚咚!”
两人正聊着,门忽被重重的捶响。
江弦一打开,门外的江怀延就冲了进来,满脸警惕的盯着谢晋。
“谢导演,来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
“江主任,好久不见。”
两人握手寒暄。
江弦顿觉气氛诡异,他给江怀延拎了把椅子坐下。
“江弦,《棋王》改编我们北影厂也有想法,我们是老关系了,合作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你应该相信我们才是。”江怀延一上来,就毫不犹豫的抢起了改编权。
江弦早听闻过几大电影厂有争夺剧本的传统,像《高山下的花环》《芙蓉镇》这些剧本,都是经过很激烈的争抢的,各个地方电影制片厂一窝蜂去找作家要改编权,搞得作家很难做出抉择。
谢晋皱了皱眉,“江主任,你这就不厚道了。”
“谢导演,大家公平竞争嘛,我也不是故意要和你作对,我们北影厂对这次全国评选的事情也很关注。”江怀延把手里的《人民X报》拍在桌子上。
上面很显眼的报道了此次全国优秀颁奖,还贴了张江弦、蒋子龙、茹志鹃仨人一起合拍的照片。
“热烈祝贺第二届全国优秀短篇颁奖典礼胜利闭幕,茅盾在颁奖典礼上谈话,庆贺了好作品的诞生,又从《乔厂长上任记》《内奸》《伏羲伏羲》《动物凶猛》《褐变的荔枝》等出发,谈了一些创作上的问题。”
“青年作家江弦,分别在此次短篇、长篇评选中,取得了一等奖、两个二等奖的优异成绩,他表示:这是个伟大的时代,伟大的时代,呼唤崇高的文学家、艺术家。”
江弦把报纸放下,江怀延冲他道:“我们北影厂有四大帅,有谢铁骊导演,我们不怕跟别人争剧本,这些是我们北影厂的金字招牌!”
被二人缠了几天,又有西影厂的滕文骥,以及峨影厂滕进贤陆续上门。
千军万马,只为《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