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后果就是头痛欲裂。
靠着一口气撑到天蒙蒙亮,阮颜终于抵挡不住睡意。
不行!上吊也要喘口气!
阮颜决定睡一觉再说。
结果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夕阳西下。
阮颜看着窗外的落日犹在发呆,丁雪敲门而进,焦灼地说,“小姐,赶紧起来收拾收拾!大帅来电请您过去。”
“大帅?”阮颜重复了一句,“打到这里?”
大帅从不会单独找她,要不就是通过老太太,要不就是通过宋逸之。
丁雪神色不安,“是的,我听的电话,声音很大,好像在发脾气,您赶紧的。”
难道是宋逸之先摊牌了?除了签了那个离婚协议,她也没做过什么什么值得大帅生气的事。
阮颜心想,这样也好,省得自己还要纠结怎样跟老太太交代。
这样看来宋逸之也算是个男人,敢作敢当。
想到即将脱离牢笼,阮颜不再耽搁,利索地起身梳洗。
吩咐丁雪收拾东西,等回来时,应该就可以离开了。
去到车场看到宋逸之的车队也正准备出发,想来,他也是要去挨骂的吧?
阮颜刚上了自己的车,刘副官就过来了,“夫人,少帅有请!”
都要离婚了还扮什么恩爱夫妻?
阮颜冷着脸不出声。还是丁雨替她回了一句,“刘副官麻烦和少帅说一声,小姐想坐这里。”
刘副官忐忑不安。
昨晚离得远,他也不知道少帅和夫人在车里谈了什么,只知道少帅今天一天都没个好脸色,骇人得很。
正当他还在琢磨怎样措词跟少帅传达夫人的意思时,夫人的车座已经嗖的一声穿过大门,出发了。
刘副官不敢再耽搁,赶紧上车,“少帅,夫人说她坐那辆车,已经出发了。”
宋逸之脸更黑了。
阮颜的车子先到,看到大帅府气派的牌匾,她一刻都不想等了,车子一停稳,就快步走了进去。
佣人们纷纷打招呼,她也也不说话,脚步飞快,往老太太院子奔去。
踏进老太太院子时,发现有一丝异常。
佣人们都不知道哪里去了,异常安静。
一进会客厅,就发现更不对劲了。
偌大的客厅只坐了两个人,老太太和大帅。
迟早都要面对这么一天,阮颜不断地暗示自己,别怕,过了今天,一切就会好的。
“阮颜,跪下!”虽然已有心理准备,大帅的呵斥声还把她吓了一跳。
她和大帅见面次数不多,几乎每次都在饭桌上,印象中他就是一个礼貌有加的长辈而已,这还是第一次见他发火。
他声音浑厚有力,怒火逼人,那种征战沙场多年积累的威迫力,恐怕连他手下得力的将军也会瑟瑟发抖吧。
但阮颜没有跪。跪天跪地跪父母,婚礼那一天是她错跪了,现在她不想跪!
他儿子不想结婚,又让她跪什么跪?她何错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