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颜指了指他嘴里的草,问道:“好吃吗?”
“还行,听说解酒。”昨晚灌下的酒还没散,眼睛一睁就被派了这拔草的任务,能有好口气就怪了。
年仅十五的三表弟藏不住话,“祖父今天不让上学,让我们在家迎贵客,又嫌弃我们仨杵着没事干,便让帮着拔草。”
阮颜环顾四周,才发现阮府焕然一新,连走廊的柱子都包上了红绸布,佣人们回来穿梭,忙得停不下脚。
是过年才有的景象啊!
“怎样?满意吗?迎接太子爷的规格。”阮翔双手往后撑地,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至于吗?”阮颜目瞪口呆。
表弟继续吐槽,“厨房今早凌晨就去西沙码头买海鲜,连我们的早餐都没空做,吃的是外面随便买回来的馒头,我娘已经让人把餐厅的地板擦了三遍了,祖父在酒窖试酒,已有两个小时未出来。”
阮颜整个身体僵化,还是冒出那三个字,“至于吗?”
阮翔呵呵,“是啊!至于吗?但凡你嫁给哪个公子哥,我还能耍耍大舅子的威风,何至于卑微至此!”
阮颜语塞!她是瞎了吗?有得选会选他?
怎办?这事闹得有点大!
早上她还妄想阻止宋逸之过来,现在她是担心宋逸之不来。
要是不来,这一家子该有多失望啊?
一股无名火汹涌而至,直冲脑门!
他当他是谁啊?随口的一句话,就弄得全家人仰马翻的!真是太讨厌了!!!
阮翔见她不说话,以为她还不满意,“跟大帅府是没得比的了,不过给你个面子,待会咱仨兄弟换上最贵的西装迎接他,行了吧?”
阮颜哼了一声,“谁要你们给面子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真不用给面子?”阮翔歪着头问道。
“你们随意!”阮颜心想,最好你们有法子教训教训他,让他以后别再来了!
阮翔来了精神,问道,“少帅酒量怎样?”
阮颜随口答道:“我哪知道?我没见他喝过酒。”
又不熟!
但阮翔误解了,嘿嘿一笑,“没见他喝过酒啊?不会喝酒,那好办!”
“小颜来啦?”阮太太急匆匆赶来,“怎么在这站着?哟,小脸都晒红了!快进来,试试我新买的口红,听说外国人现在流行这个颜色,你看看喜不喜欢。”
全然不顾地上晒了半天的三大只,阮太太拉着阮颜就要去房间试新首饰,新口红。
经过客厅时又遇见微醺的外祖父,红光满面,仿佛年轻了十岁。
见到阮颜忙招手,“小颜快来看看,这个酒逸之可喜欢?”
阮颜忙过去搀扶,“他什么都喜欢,随意就好,你别瞎忙活了,人还不一定来呢!”
阮振国不悦地皱眉,“说的什么话?一军主帅,岂会言而无信!”
这个时候,阮颜哪敢说自己昨晚叫他不要来,只嘟囔了一句,“忙起来不一定有空。”
“不来你也去换身衣服!”阮振国嫌弃地看着她半旧的淡蓝色棉布旗袍,“太素了!”阮颜无语,她的每一件旗袍,都是碎玉轩出品,价格不菲的好吗?
阮太太抢先道,“我正想带她回房打扮呢,您老赶紧去补一觉,要不晚上没精神。”
阮振国这才作罢,转身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