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里扒外的小东西!竟敢伙同外人来灌我酒?”宋逸之似笑非笑,喜怒莫辨。外人?谁是内人?阮颜眼神一闪,辩解道,“什么灌?不是你自己要喝的吗?关我什么事?”
宋逸之轻哼一声,“我不管!反正是为了你我才被灌了一肚子的酒,还有那一块姜,我都记着!”
“你也太小气了吧?不是你先给我一颗蒜,我会给你一块姜?”阮颜愤愤不平,“我现在还满嘴都是蒜的味道呢!”
宋逸之眼眸一沉,“我不管!反正我头痛得很,罚你背我回去!”
“你疯了吧?我哪背得起你?”阮颜看看他一米八几的健壮身板,吓得连连后退,差点自己绊倒了自己。
“出息!就这胆量?”宋逸之收回视线,径自往后院走去,步伐特别稳健!
眼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花园蜿蜒的小径上,阮颜后知后觉,忙追了上去,“你知道我住哪?”
宋逸之没有回答,脚步不停,方向准确无误!
他怎会不知道阮颜住哪?
阮振国刚刚一点也没撒谎。
十岁那年祖母要来阮府做客,他兴高采烈地要跟来。
因为他知道阮府有个特别可爱的妹妹。
祖母说她满月时,自己就看得移不开眼睛,想要把她抱回家,他虽不记得,但却相信这话是真的。
因为他太喜欢这个软萌萌的妹妹了。
从小到大,他要什么有什么,从没有什么求而不得的玩具。
父亲说想要什么就要去争取,争取不来就去抢!
而这个妹妹,他却争取不来也没法抢。
祖母说要等,等长大了就能把她娶回家。他着急地问,“都十岁了,还不算长大?”
祖母说不算,但看看倒是可以的。
于是他跟着到阮府看足了一天。
要回家时,小妹妹抱着他的大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心疼得他把第一次学射击时留下来做纪念的子弹壳送给了她。
还亲自把她抱回房间,哄了老半天,小妹妹才止住了眼泪,还叮嘱他下次要带更多的子弹壳给她。
宋逸之郑重地应下,并告诉她等他长大了就来娶她,到时可以给她很多很多的子弹壳。
小妹妹瞪着哭得清亮的大眼睛,重重地点头应道,“那哥哥要快点来娶我!”
宋逸之印象特别深刻,当时就是在这个院子的二楼。
循着记忆,他抬起脚步,一步一步踩着楼梯向上走。
军靴很重,脚步声哒哒哒的,清晰又沉重。
宋逸之的心情却很轻松。
到了二楼,准确无误地推开其中一个房门,跨了进去。
眼前的景象和记忆中的重合,宋逸之立在门边,动弹不得。
窗边的单人红木沙发居然还在!
当年,就是在这张沙发上,他抱着她,低声轻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