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宋逸之的心情却没有这么轻松。
吴磊流星大步进来,手上拽着一个满身鲜血的男人,被他用力甩到地上,“少帅,问出来了!他们共十五个人,从昨晚入夜就开始埋伏在斜坡那个转弯处,刚刚火车减速时就爬了上来。
十五人已击毙七人,两人跳车逃了,两人在审讯时没挨过去,加上这个,还有三人下落不明。”
邓子宇问:“身份?目的?”
吴磊朝那人呸了一口,“瞧瞧他那鸟样,不是山贼就是土匪。”
那人上身是粗布短褂,里面是破旧的白色汗衫,当然,现在是血色的。
下身是灯笼长裤,裤腿用布条扎起,脚上的布鞋剩一只,另一只不知下落。
穿着确实与普通老百姓无异。
应该是刚刚用刑过度,一条腿已被折断,无力地耷拉着,他神情痛苦,喘着气求饶,“军爷,我已经知无不言了,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家中还有老母和幼儿,要不是迫于无奈,断不会做这等营生,以后不敢了!”
那人三十岁左右年纪,脸皮肤黝黑,布满岁月的褶皱,确实很像常年劳作的庄稼人。
邓子宇目光灼灼,盯着他,“谁给你们消息?”
那人答道:“什么消息?我们只是随机的,见到有车就上。”
“你们怕不是瞎了吧?车头那么大宋军的标志,见车就上?”邓子宇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很快,那人因缺氧脸涨得通红,但仍坚持原来的说辞,“军爷怕是没挨过饿,饿极了,啥都不怕!也没顾得上去辨认是什么车。”
一般山贼,占据山林地为王,打劫过往车辆钱财为目的,动作迅速,团队合作,通常谋财不害人命。
近年也有把目标指向火车的,在上坡行驶缓慢的路段,攀爬上火车,搜刮财物,在火车加速前又跳下逃跑。
但确实危险系数比在平地上高上许多,如果不是迫于无奈,断不会做这随时会丧命的勾当。
此处已经是惠城地界,自宋逸之接手以来,已经多次下令清扫,治安已比年前好了许多。什么样的亡命之徒才会劫军车?怕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吧?
邓子宇持续用力,直到他的脸色变成酱紫色,还是没有再吐露其他信息,这才松了手。
“问不出有用的,就处理了吧!”宋逸之声音淡淡。
吴磊闻言扭头看向他,想确认一下。
宋逸之不是暴戾的作风,上次火车站那两袭击的学生,也只是关押教育。
还没等他出声,地上那人突然暴起,从鞋底摸出一把弹簧刀,直直往宋逸之扑去,嘶吼道,“宋军少帅,受死吧!”
哼!认识?果然是冲着宋逸之而来的!
动作利落,训练有素,眼神锐利,怎么可能是普通山贼?
刘副官早有防备,抬手对准那人的脑袋,扣动扳机,直接喂了他一颗子弹。
邓子宇上前,用鞋尖踢开那人的弹簧刀,摊开的手掌,虎口和食指皆是厚厚茧子,“没有五年以上拿枪的经历,怎么可能有这样茧子?少帅,会不会是闽军派来的?”
宋逸之抿着嘴角,“别浪费时间了,把剩下的人赶紧找出来才是当务之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