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总统不再参与,宋逸之则忙得不可开交,连午饭晚饭的时间,都安排了各种饭局,利用所有可利用的时间,接连闽南四城的军政要员。
时光悄然流逝,三日后,局势已然尘埃落定。四座城市稳如泰山,风平浪静得超乎想象。
对于两省的合并,百姓们的反应比众人预先设想中的还要微弱。
于百姓而言,能不能在这片土地上安居乐业,能不能确保一日三餐吃饱穿暖,才是生活的重中之重。
而商人们则独具慧眼,从新的交通布局和更为开放的政策中敏锐地捕捉到了更大的商机,准备在这新的机遇中大显身手。
至于谁当大帅,也就是茶余饭后,事不关己的谈资而已。
郑有才的丧事也不能再拖了,安排在两日后。
丧事的前两天深夜,郑有才的大女婿,闽东岑将军,收买了看守人,逃了出去。
宋军派出一队人马,追查了两天两夜,仍不知其下落。
葬礼当日,郑府各位主子难得获得了小范围的自由。
冷清多日的郑府,也终于恢复了人气。
这场丧事由管家精心主办,府内处处弥漫着哀伤的气息。
也不知道是因为主人的离世,还是因为家族的没落。
庭院中,白色的幔帐随风轻轻飘动,仿佛在为逝者低吟哀歌。
灵堂设在正厅,四周挂满了白色的挽联,白色的花圈层层叠叠摆放着,灵堂中央,黑色的棺木肃穆而庄重,散发着深沉的悲痛。
年龄不一的姨太太们,皆身着白衣素服,匍匐在灵堂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低声哭泣着。
白色的手帕不时轻拭眼角的泪水,那微微颤抖的双手,透露出她们内心的悲痛与无助。
毕竟,今日之后,不知道等待她们的是怎样的生活。
郑家四姐妹和女婿们坐在灵堂唯一的一张八仙桌上谈话。这还是郑有才出事后,几人第一次在没有外人的情况下,聚在一起。
很快就有人问起,“大姐夫呢?怎么还不出来?”
郑如意一脸得意,“等着吧,今天有好戏看了!”
“大姐夫逃出去了?”有羡慕的,有妒忌的,有担忧的,各种目光皆落在郑如意的脸上。
郑如意答道,“算算时间,昨天应该就回了闽东,如无意外,今日应该能率部下赶过来解救我们了!恭喜各位,自由在望!”
朱将军略带不满,“大姐夫怎么这样?不把我们也放出去?人多力量大嘛!难不成宋军就那么容易对付的?”
李队长附和道,“就是!简直舍近求远!应该让我就近联系闽南城的旧部,先把宋军少帅拿下才是。”
闽西大将军冲着郑如意笑笑,压低声音问道,“大姐,还有没有办法?现在把我弄出去?我的部下忠心耿耿,我联系上了马上做大姐夫的左臂右膀!”
郑如意摆摆手,“行了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以后你们多多扶持你大姐夫,我们一家人同心协力,把宋军赶出闽南!我和你们大姐夫,都不会亏待大家的!”
其他几人不管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表面上都是乖巧顺从。
毕竟,大姐夫是他们目前唯一的希望。
阮颜作为新政府的女主人,这样的场合也是必须来走个过场的。
吊唁的时间未到,她正在客房里休息,管家来报,说是郑四小姐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