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二少夫人今日不知怎的,突然便闯进我家夫人院内,我本想通禀一声,可二夫人直接便把我推开,径直闯了进去!”说着,她故作惊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难,难道是大师的法术受了外人惊扰,才反噬……”
“二少夫人,我家夫人待您向来宽和,您如此……莫不是仗着背后有二少爷,故意欺负我家夫人,没有夫君撑腰吗!您这……”
“好了!”
祁母不耐地打断红豆,她紧锁眉头,目光在大嫂与宴霜清之间来回游移,她厉声询问道:
“茗兰,你且细细说来,今日之事究竟是如何起的?为何会请这巫师入府,还闹得如此阵仗?”
大嫂面色微变,眼神闪烁,似乎在躲避着什么。
她想了好久,直到看见红豆对着她摇摇头,又悄悄指了指祁安和牌位,才支支吾吾地开口:
“母亲,我……我听说大师可沟通阴阳,想着借这巫师之力,让夫君为安哥儿护佑一二。为他驱除一切不利,让他能平安顺遂。”
“我……我清醒的时间不多,深觉对不起安哥儿,这般作为,也是关心他啊!毕竟,他的父亲不在京城,只有我这个母亲替他筹谋了!”
说着,她低下头,声音里都带了些哽咽。
宴霜清闻言,只觉得徐茗兰是在撒谎。
她平日里对祁安不闻不问的,怎么可能是为了祁安呢?
更何况,刚才……可没见她对祁安有什么慈母关怀。
肯定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理由。
这样想着,宴霜清忍不住开口:“母亲,大嫂此言差矣。世间万物皆有定律,岂能靠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决定人的命运?”
“更何况,若是祈福,为何要将鸡血泼到安儿身上,还用那铁杵一样的法器砸安儿?”
“世间即使真的有法术,这等令人徒增痛苦难受的,也不可能是什么正路!”
大嫂被宴霜清的话激得脸色一白,声音也不禁提高了几分:“宴霜清,你怎可如此说我?我身为安哥儿的母亲,难道还会害他不成?“
“我已经寻不着丈夫了,你还要仗着二婶的身份,骗走我的儿子不成?你可有想过尊重我这长嫂?”
“还是说,二房已经不满足于侯爵位子,得抢走一品镇国将军这个世袭的品爵才甘心?”
此言一出,周围顿时响起一阵低语,气氛变得微妙而紧张:
“这二少夫人也太强势了,刚来就这么不给长房留面子。”
“可怜孤儿寡母的,难免被人欺负……”
“二少夫人也真是的,权势迷人眼,可也不能这么害自家人啊!何况二少爷又不是没有爵位……”
“你懂什么?本朝的定北侯和世袭罔替的一品公能比吗?”
“诶……”
听着下人们的窃窃私语,祁母的脸色也沉了下来。
她显然没有预料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就在这时,丫鬟红豆趁机跌跌撞撞地跪到宴霜清面前,带着泣音,添油加醋道:
“二少夫人,我家小姐已经够苦的了!您步步紧逼,难道真要迫她和安小少爷去死才甘心吗?”
“您为了自己房内的未来绸缪本无可厚非,可也不能这样欺负我们啊!二少爷也是在战场上打拼的,您可得为他积福啊!”
“何况,二少爷年少封侯,说不定后头自己也能挣得个世袭的位置!您,为何要如此着急呢……”
“——你莫要信口雌黄,在这里诬陷我家小姐!”宴霜清尚未有反应,凝翠便已喘着粗气匆忙赶到,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