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母也在一旁抹着眼泪:“是啊,宥儿,不管发生什么,你都是娘的心头肉。娘只希望你能好好的。”
祁泽宥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小小的身躯像是快要埋在了被褥里。
渐渐地,他的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好一会儿,他费力地挤出一句话,声音细若蚊蚋:“不想……不想去……”
这话一出,房间里瞬间静了下来,随后是宴霜清和祁母几乎同时发出的轻叹。
宴霜清连忙上前,轻轻抹去祁泽宥眼角的泪水,柔声道:“好孩子,不想上学就不去,咱们先把身子养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祁母虽然性格泼辣,但见儿子如此虚弱,也满眼心疼。
她连忙上前,轻轻拂去祁泽宥脸上的泪痕,安慰道:““罢了罢了,看你这样子,上学也是受罪。不上就不上,娘给你请个大夫好好瞧瞧。”
祁泽宥似乎眨了下眼睛,似乎松了下来。
好半晌,又听到他木然小声地说了一句:“害怕……”
虽然声音很小,但宴霜清还是听到了。
心中一软,她更是弯下身子,贴在祁泽宥的旁边,温柔地问:“嫂嫂听到泽宥说害怕了,是害怕学堂里的先生严厉打手心吗?”
祁泽宥愣了一下,木然地摇摇头。
宴霜清思索了一下,小声在他耳边问:“那便是罗先生太陌生,泽宥暂时还没想好要怎么面对是吗?”
祁泽宥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
“嗯。”
宴霜清揉了揉他的小手,安抚道:“没关系的,泽宥。嫂嫂在这里,你可以告诉嫂嫂你的害怕,嫂嫂会帮你的。”
在她的安抚下,祁泽宥的目光慢慢聚焦了回来。
浑身那种空洞和疏离也慢慢消散了不少。
宴霜清看着他虚弱苍白的小脸,思索片刻,她又柔声开口:
“泽宥,嫂嫂问你,你愿意先跟在嫂嫂身边,等心情好了,我们再慢慢考虑上学的事吗?”祁泽宥似乎愣了一愣。
他整个人凝滞了很久,都没有说话。
宴霜清也没有不耐烦,只是安静地等待着他的回答。
良久,祁泽宥才回过神来。
只见他睫毛微颤,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嗯……跟着嫂嫂。”
宴霜清见状,心中大石落地,她转头看向祁母,轻声说道:
“母亲,您看这样可好?我先照顾泽宥一段时间,让他在我这里散散心,等身体好了,心情也稳定了,我们再商量上学的事。”
祁母一直注意着小儿子的动静。
看到祁泽宥这般失神的样子,生怕他再做出什么要紧事来。
她抹了把眼泪,望着儿子那脆弱的模样,心疼不已,点了点头:
“好,就依你吧。霜清啊,辛苦你了。”
宴霜清摇摇头:“母亲言重了,这是我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