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那骆将军虽也是能征善战,但到底不及公爹。若您亲自下场,反倒拉低了您的体面。”
祁母闻言,虽然心有不甘,但也明白宴霜清说得有理。
她咬了咬牙,问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宴霜清淡淡一笑,说道:“娘,您放心。让下人告诉他们,我们车队的头车里装有献给太后的生辰礼。如果他们还不让路,我们便直接前行。”
祁母想了想,便点头同意,并让下人按照宴霜清的吩咐去做。但她还是心存疑惑,问道:“清儿,你为何如此笃定,只要让下人告知他们车中有太后的生辰礼,便能让对方让路呢?”
宴霜清早已洞察对方的用意,娓娓向婆母解释她的想法:
“娘,这骆家夫人,清儿在未出阁时也曾见过,是个口快心细的人物,仅凭心情做事不是她的风格。”
“对方之所以如此嚣张,宣泄情绪是一个,但更多的,是想借此机会试探我们祁家的底气,看看那些关于我们祁家失势的传言是否为真。”
她轻声解释道:“若是我们退让,他们便会得寸进尺,认为我们真的已无力与他们抗衡。”
“但若是我们反应过激,又会被他们视为心虚,更加坚定了他们的猜测。”
祁母眉头微蹙,似乎并不完全理解宴霜清的用意:“那……我们岂不是,怎么做,都是错?注定落入他们的圈套了?”
宴霜清摇了摇头,继续解释道:“娘,我们并未落入任何圈套。我们只是以平常之态应对,既不示弱,也不过激。”
“这样,既能显示我们祁家的从容与自信,又能让对方摸不清我们的底细。”
她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对方也并非蠢货。他们深知在宫门口撞坏献给太后的礼物是何等大罪,自然不敢轻易冒险。”
“就算事后追究,我们言已在先,他们还故意撞上来的话,却有心怀叵测,轻慢太后之嫌了。那骆家夫人不是个傻子,不会这么莽撞的。”
祁母听了宴霜清的话,心中豁然开朗。
“原来如此。”她轻声赞叹道,“清儿,你果然聪慧,比娘想得周全。”
而下人得了祁母的吩咐,脚下生风般跑到对面骆将军府的马车前。
站定后,他深吸一口气,大声而清晰地传达了宴霜清的话:
“骆将军府的车驾,我家车队中,头车装有献给太后的生辰贺礼,请诸位行个方便,让出一条路来,以免误了时辰。”
说完,祁家的车队缓缓前行,竟是无视了骆家的车队!
一旁围观的百姓忍不住发出了惊呼声:“哇,这祁家,好生霸气,竟然直接就往前走!”
“也不能说人家吧,毕竟,是骆将军家的车队挑衅在先……”
“这下,便看骆将军家会如何应对了。若是真的撞上去,那生辰礼……”
众人越是讨论,越是期待接下来的戏码。
可车内的人却没有面上看着那么自信。
祁母在轿中,透过缝隙紧张地观察着对面的反应。
生怕对方狗急跳墙,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