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连忙站起身来,走到太后身前,双手恭敬地呈上一方精心刺绣的绣帕。
“太后娘娘,这是妾身特意为您亲手绣制的绣帕,愿您福寿安康,万事如意。”
太后身旁的侍女接过绣帕,呈到太后面前。
太后细细地端详了一会儿,面上竟流露出一丝哀伤:“欸……”
看见太后的反应,有人忍不住开口:“太后生辰,便只送了一方绣帕?未免太过寒酸了些吧……”
其余人也忍不住窃窃私语:
“是啊,虽说良娣位分俸禄低微,但献礼这等大事,谨郡王也没有贴补一二嘛?”“难怪太后娘娘这般难过,这慎良娣虽是妾室,但到底也算是她孙儿的女人,结果竟然这般不孝!”
“谨郡王龙章凤姿,文质彬彬,奈何有这般拖后腿的良娣和母妃……”
德妃听了简直是如坐针毡,特别是听到那句“拖后腿的良娣和母妃”,差点没忍住痛骂出声:
宴婷婷坑人是宴婷婷没本事,与她何干?
她可是珲儿的亲生母亲,怎么可能对他不利!
算了,她就不该心软,为了孙子替这蠢货开口!
想到这里,德妃看向宴婷婷的目光愈发不善,却发现对方信心满满的样子。
德妃心里不由得有些期盼:难道……这绣帕另有乾坤?
事实也确实如同德妃所想。
只见绣帕之上,正是江南春光好景色,山水灵动,草木葱茏,春花烂漫,栩栩如生。
太后看着绣帕上的绣图,目露怀念:
“这绣的是哀家出生之地的景色啊,哀家依稀还记得,当年在这溪水旁嬉戏的样子。”
“还有这绣法,灵动自然,是江南独有的手法。”她顿了顿,又轻抚着绣图,感慨道,“想当年,哀家也曾学过这江南刺绣,只是岁月匆匆,如今已生疏了许多。”
“慎良娣,哀家看来,你的绣技虽然与江南绣娘还有差距,但在京城之中,已是难得。”
宴婷婷见太后这般反应,很是得意。
毕竟,她和魏采岑为了嫁入皇宫,可是做了很多准备。
她的母亲为了让她日后能讨得太后欢心,硬是逼着她学了江南刺绣。
虽然因为她实在无心于此,绣技平平,但心意最为可贵,不是吗?宴婷婷心中暗暗感叹魏采岑的先见之明,面上却很是谦逊地躬身回应:
“太后娘娘,这江南刺绣确实独具匠心,易学难精。妾身学了许久,才学会了些许皮毛,远不及太后娘娘当年一二,但都是妾身的心意,
说到这里,她又抬头看了眼太后,见她此时神情怀念,才又故作温婉道:
“妾身知道,太后娘娘的故乡正是江南苏地,故而特意寻来了苏地之人请教,定了这绣样。希望这幅绣帕能为您略解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