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年,阿丽亚她一个年纪小小的少女带着婴儿,日子过得很苦,甚至可以说凄惨。她连家事都做得笨手笨脚的,经常打翻东西,但是看得出,她竭尽全力地想做个好母亲。可是一个只在孤儿院里生活过的孤女,识字不多甚至日常用语都会拼写错,也没有一技之长的少女,拿什么来抚育自己的小婴儿呢?
为了能给芙拉挣到足够的奶粉钱,她只能做回本行,她短暂的职业生涯中也只做过这个。
在这个移民黑户共存的混乱的街区,孤儿寡母相依为命是非常危险的。这里色情和暴力络绎不绝。她们母女住在一栋位于脏乱的小巷的深处的二层阁楼上。这里房租很便宜。哪怕是白天也是昏暗漆黑,灰褐色的楼墙侧面定了一架生锈的旧楼梯方便她们出入。在这街区里,到处都是这样肮脏昏暗的小巷。藏着无数老鼠一样的各色人群苟且偷生。
哪怕是老鼠里也有一些温情。由于芙拉年纪还小,阿丽亚不方便去揽客。就算她的笑容很迷人,穿上轻薄的吊带裙站在街头,总能很快接到“生意”。她也不放心把芙拉一个人扔在家里。而且把客人带进来家里对一个婴儿也是危险的。经常有客人,做完不给钱,打她一巴掌扬长而去。一开始她出卖□□,可以算的上凄惨。
后来她们认识了巷口的芙丽丝,那天阿丽亚带着一个瘦削的客人正往家走的路上,芙丽丝拦住了阿丽亚,那双手揪住那个瘦削的男人的领口,大声的说,“呦,迪伦,又来白嫖了。”那个打扮妖冶的女人讽刺的看着他。“你找错人了,赶紧滚。”然后一把拉过阿丽亚的手,把她拽进了她的房子。
她们从后门穿过走廊走进屋子里,屋子里充斥着满耳的嬉笑声,打扮妖冶的女人们抽着烟叽叽喳喳的聊着什么,还有的在往脸上扑粉化妆,空气里全是各种香水的味道。
“我见过你,在超市,你买了婴儿食品回家,我叫芙丽丝,你叫什么?”芙丽丝带着阿丽亚找了个角落里的沙发坐了下来。芙丽丝指着桌上的烟问道:“来一根吗?”
“阿丽亚,不了,我不抽烟”阿丽亚的目光划过这一排排打扮妖冶的女人,最终视线又回到了芙丽丝的身上,眼睛盯着她的渔网袜看。芙丽丝换了个姿势,把腿翘了起来,后背靠在沙发上,吸了口烟,接着对阿丽亚说:“这里是花香,你知道我们做的男人的生意,由于这片是移民聚集区,所以你可以在这里找到你喜欢的任何种族,任何肤色的女人,想要什么样的都有。这是苏赫区的特色传统——多样性。”
阿丽亚有点不知所措,她呆呆的看着芙丽丝,不知道能说什么。
80年代的英国偷渡的黑户确实很多,这片区域各色人种混居,在这儿住了月余的阿丽亚是知道的。
“我和女儿刚来这里不久”艾丽娅局促的说“啊,她的名字叫芙拉,也是花的意思。”
“我看见你们住在后巷,每次你都路过我们这儿的后门,花香的姐妹们都住在这个巷口。嘿,要不要来我们这儿。嗯,至少安全。”
芙丽丝虽然动作很随意,但是眼神很真诚的看着阿丽亚。她觉得这又是一个被男人骗到走投无路的傻姑娘。她们这里这样的姑娘太多了。和男人私奔后背井离乡被卖过来的什么样的悲惨遭遇都有,沦落到这个巷子里基本就没出去的日子了。
“我们花香是这片最大的店,喏,就是对面街那个白色的三层小楼,你应该见过。”芙丽丝拉起阿丽亚到窗边指了指对面街的白色建筑物。现在还没开门,门前门可罗雀。但是阿丽亚见过他晚上客人如织的样子。
那家名为“花香”的酒吧,四处流窜的彩色灯光挑逗着眼球,就算是在巷口也能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敲击着耳膜,这条街上五光十色的灯光尽数亮起后,面色暧昧的男男女女来来往往,总有打扮妖冶的女郎故意往行人身上撞,撞完后热情的发出大胆的邀请把人往店里拉并把客人按在酒桌上,客人开始喝酒就算成功的留住了客人。
从此以后,阿丽亚就开始在花香工作了。这至少能够保证她的人身安全。也让母女俩不用因为付不出房租而被房东赶出去流浪。
至此,芙拉也算是在花香长大的女孩。
阿丽亚出去工作后就会把芙拉托付给没有客人的姑娘照顾,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姑娘们说着不同的语言,即使会为了客人大打出手,却也有一些守望相助的温情。更何况她是如此的安静,毕竟已经重活了一世了不是吗?芙拉长相可爱,也讨人喜欢,他们照顾芙拉的时候就喜欢逗她,毕竟这个异国他乡对国外来的姑娘们来说真的很寂寞。
芙拉作为唯一一个小孩子在这群无聊的姑娘里就像是他们的宠物一样。而在她的语言发育期来临的时候,芙拉的词汇量开始爆炸式增长。
说着不同语言的姑娘们只会用他们的语言与芙拉交流,有些姑娘会一些蹩脚的英语而有一些完全不会。芙拉常常会因为各种各样的语言而混乱。她的生活环境充斥着法语、英语、西班牙语、德语、意大利语、中文甚至是罗马尼亚等西非小众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