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这么看着面前的云姝，哪怕心里早就恨不得将她给碎尸万段了，现在的她却是一点也没动她。
“云姝，你好手段啊！”
“你可知道这些年，自打本宫进宫以来，身边的婢女是换了一拨又一拨，有的婢女确实聪颖，月嬷嬷也喜欢。但是每次她们犯错了事，本宫杀了她们或者处罚她们的时候，月嬷嬷都不会插手一句，更不会当着本宫的面，跪在地上为她们求情。你——是第一个！”
“本宫也是这两天才知，每次你受伤的时候，月嬷嬷都会主动帮你上药是吗？”
云姝跪在地上，没有说话，却是在听到武媚儿的话的时候神情有些复杂。
看着这样子的云姝，武媚儿微微眯眼，在她面前蹲下身，纤细的手指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所以，云姝，告诉本宫。你都对月嬷嬷说了什么什么？为何她会突然间对你这么好？”“还是……”
武媚儿上下打量着她：“你该不会是从来学来的蛊术，对月嬷嬷下蛊了吧？”
“月嬷嬷对本宫从来不隐瞒什么，但是自打你出现之后，本宫发现，她对本宫隐瞒的，又岂止是这一星半点！”
“云姝，老实交代，或许本宫见你识趣，还能给你留一具全尸，最起码不会让你被人践踏成一堆恶心的烂泥！”
“娘娘真的要听吗？”
“说！”
“奴婢对娘娘不敢隐瞒，月嬷嬷，是奴婢的生母。”
一句话，让武媚儿甚至都以为自己听错了，在听到云姝这句话的时候，武媚儿猛地看向面前的云姝，盯着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直到——
她似站不稳，往后退了一步，然后低头，看着面前的云姝。
那双黝黑的眸子，就这么落在云姝的身上，死死的盯着她，甚至想要从她那张平静从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来。
她就这么盯着云姝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最终……
她抿了抿自己的唇瓣，那黝黑的黑眸在她眼底散开：“你说什么？月嬷嬷，是你的生母？”
“是，这是月嬷嬷告诉奴婢的。若非月嬷嬷临死的时候告诉奴婢的，若非月嬷嬷临死前告诉奴婢事实的真相，只怕奴婢到现在也和娘娘一样，想不通自己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能够让月嬷嬷主动为奴婢揽下所有的罪责。”
“甚至为了奴婢主动去送死！”
听到云姝这么一解释，之前的一切，在这个瞬间好像一下子都解释的通了。
武媚儿也能够想明白，为什么这些年来，月嬷嬷在面对自己处死那么多婢女的时候，都能够做到冷眼旁观置之不理，甚至有时候也会帮自己动手。唯独在面对云姝的时候，不仅跪在自己的面前一脸慌张紧张的为云姝请求，甚至还……
现在——
武媚儿好像什么都知道了。
云姝的话，她并不怀疑，因为她在进宫之前，母亲就对她说过有关月嬷嬷的过往。
只不过她不想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