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梦,能梦见自己当“院士”,做秦文琮这样受人尊敬的人。却不敢做梦,自己数学考90分。
这个要求太高了,这可如何是好。
沈子菱内心有些慌乱,她干坏事儿都没这么慌过,心虚地看向秦文琮,憋了好半天,才开口说:
“那个,叔啊。要不,你给我出几道文科题?我觉得——”
秦文琮是不理解她的情绪,但他有一颗讲逻辑的脑子,立刻道:“文科是你的强项,不用测。数理是你的短板,重点抓。”
沈子菱疑惑:“您是hi如何知道的?”
秦文琮表情一如既往冷峻,神态没有多大起伏变化,分析说:“初中辍学,以一己之力扛起一间药店。这种本事,应当熟知医理。中医反复,涉及穴位、药理、病症多不胜数,若没有良好的记忆基础,根本无法做到独立行医。”
沈子菱望着秦文琮那双漆黑深潭般的双眼,认识秦文琮这么久,今晚他的话最多。
不再是平时惜字如金的一句一段,而是大篇幅的陈述。
沈子菱深吸一口气,才点头说:“我明白了叔,这一个月,我会努力。”
她之前仗着文科好,对数学从来不上心。为了得到秦文琮的预考资格,她也得努力。
沈子菱也没想到,步步为营,依旧没能轻易拿到预考资格。
翌日一早。
沈子菱顶着两只黑眼圈,无精打采去吃早餐。
六婶见他这副模样,赶紧问:“昨个儿我夜起上厕所,看见你和文琮在客厅里写什么,咋了?”沈子菱双眼立时漫上水雾,一副欲哭无泪的模样,把昨晚的事儿,大概讲了一遍。
六婶立刻感慨道:“那我们文琮,对你很温柔了!”
“啊?”沈子菱以为自个儿听错了
这个“温柔”,六婶是如何看出来的?
六婶解释说:“从前,秦臻错一道题,他就打一下秦臻的手掌心。”
沈子菱好奇:“那秦臻十道题,能对几道?”
“嘿。”六婶想起这个,便觉着好笑:“对几道?秦臻那小子压根就不是个读书的料,十道题顶多对一道。所以后来就没念大学,当兵去了。”
沈子菱听到这里,心里稍微平衡一些了。
十点左右,沈子菱替老爷子做了针灸调理,六婶和小吴前脚刚把老人推出门,秦文琮后脚便拎着张晓军进了院子。
沈子菱看见张晓军,吓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退。
那张晓军鼻青脸肿,一看便是新鲜的伤痕。
他看见沈子菱,双腿一软,啪得跪地,抬手就狂扇自己耳光,跟沈子菱求饶:“子菱妹儿,我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您怎样骂我打我都行,能不能别计较了?”
沈子菱一脸莫名其妙,看向张晓军身后的秦文琮。
男人穿军绿短袖,衣摆扎进皮带,露出的一双臂膀紧实有力,健壮躯体肉眼可见。
秦文琮见小姑娘一脸错愕,以为她在害怕,低声说:“不用怕。他既是道歉,让他付出代价作为弥补,是天经地义。”
沈子菱立刻回房取针包,取出两枚银针,分别扎在张晓军的颧髎穴和翳风穴。
这是治疗面瘫的穴位之一。针灸穴位能治病,亦能致病。秦文琮疑惑:“你这是做什么?”
沈子菱笑容明媚,一脸的单纯无害:“给他扎针治疗,疏散面部瘀血。”
秦文琮对她的行为,没做评价,心里却觉得,这小姑娘,善良得有些过头。
难怪,会被欺负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