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天气渐晴,沈子菱和秦文琮一起去后山扫坟、点香、烧纸。
秦文琮跪在湿腥的泥土上,冲着坟头磕了几个头。
本来想说很多话,可真见到了老人的坟,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
他对这个老人是陌生的,如果不是因为妻子,这辈子可能不会踏足这片土地。
坟里的这个老人,救过自己的父亲,也养育出了一个他深爱的人。他对老人的额感激,无以言表。
如果可以,下辈子他会倾尽全力报答这份儿恩情。
此刻,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子菱被秦文琮折腾得腿脚发软,她坐在一旁休息,秦文琮去了一把镰刀仔仔细细割掉了坟头茂盛的野草。
他将纸币分成十几叠,用石头压在了坟头以及周围。
做完这些,已是日暮黄昏。
山道泥泞,沈子菱双腿酸软,没力气走路。
秦文琮在她跟前蹲下:“上来吧。”
沈子菱毫不客气地趴在他肩头,下巴搁在男人的头顶,懒洋洋地低声问:“你刚才在坟前跪了那么久,在想什么?”
秦文琮没有隐瞒:“我这人不太喜欢欠人人情。我在想,如果有来生,下辈子应该怎样还掉老爷子这份儿恩情。”
沈子菱反问:“你不是已经还掉了吗?我爷爷救了你的父亲。而你帮助我走出泥潭,并且有了一份儿美好前程。这份儿恩情,你不仅还了,而且是加倍奉还。”
“我尽心尽力帮助你,并非单纯还恩。”
男人的话点到即止。
聪明如沈子菱,她很快反应过来:“你是什么意思?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对我存着点儿其它心思?”秦文琮坦诚:“我是旁人眼中的机器,可我毕竟肉体凡胎,免不了俗世之欲。”
“……”沈子菱嗷呜一口咬在他肩膀上:“所以你才是那只狼!哼!我现在是真真儿被你吃干抹净了!”
小两口一路说说闹闹下山,返回县城时天已经黑透。
两人刚回家,就听见邻居喊他们:“子菱啊,县长听说你带了个大英雄回来,特地带了人来采访你,不过下午你不在。县长说了,明儿一早再带人来找你们,让我给你打一声招呼。”
沈子菱“喔”了一声,赶紧答应下来。
只是回屋后,立刻让秦文琮准备收拾东西。
秦文琮问她:“你这是?”
沈子菱解释说:“再不跑,接下来几天我们可能都跑不了。这种采访,肯定很累人。我就请了几天假,还得赶回去上课呢!”
“是挺累人。”
男人话音刚落,就听沈子菱搁那儿碎碎念说:“但是也没被你折腾累人!”
凌晨四点两人就离开了,赶去省城机场坐飞机返程回北京。
这不是沈子菱第一次坐飞机,可再次乘坐飞机,还是和第一次带他坐飞机的那个人,这种感觉,还挺微妙。
头等舱宽敞,刚上飞机沈子菱就睡了。
秦文琮向空姐要了毯子给她盖上,没一会,自己也睡过去。
万里高空颠簸,两人睡得很沉,一点没醒。
沈子菱和秦文琮,做了一个共同的梦。
梦里是宇宙尽头的黑暗深处,那里驻扎着三千世界的创世系统。一位鹤发苍苍的老人跪着求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