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声控诉,让沈西渡胸口闷胀着难受,墨色瞳眸情绪翻滚。
正因为觉得愧对她,才会被她牵着鼻子走,可说到底,她也是受害者。
她的人生因为他而变得荒诞不羁。
面对这种局面,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竟想要逃避决定,选择了转身离开,经过容聆身边,他复杂地看了她一眼,“你满意了?”
容聆勾了勾唇,“还可以。”
他表情一僵,大步离开。
沈西渡走后,现场呈现一种诡异的静谧。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梵才动了动嘴,低声对着安南月道歉,“南月,对不起,我已经尽力了,我不想坐牢……”
失了神的安南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于张梵无谓的道歉置若罔闻,张梵叹了口气,无奈的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和容聆对视一眼,离开。
容聆没想到张梵还会出现,看来她去找沈西渡了。是有个有谋算的人。
她如果被她揭穿,到时候得罪了沈西渡和安南月两个人,同样不会有好日子过。
至少如今她主动向沈西渡坦白,至少不用坐牢。
容聆看着颓然的安南月,淡淡开口,“还不走么?”
听到声音,安南月才抬起头来,眼底猩红的瞪向容聆,“你以为你赢了?”
“至少赢你一局。”
容聆勾了勾唇,伸出手,“请离开吧,安小姐。”
和她的云淡风轻相比,自己太过狼狈,心里被痛意和茫然啃噬,她站起身,一把拽住容聆,巴掌就要落下去。
容聆反应快,抬手阻止,一用力推搡,安南月被推得往后踉跄了几步。
容聆眉眼淡淡,“你忘了前车之鉴了?你打不过我。”
那次被打的惨痛记忆浮上来,安南月的脸色更加难看,她愤愤地瞪了容聆一眼,“你别得意,嘉辰不会要你的。”
容聆冷着眼笑,“你有这精力,不如想想怎么凭你三寸不烂之舌去挽留沈西渡。”
安南月吸气,想起什么,转身跑开。
诊室彻底安静下来,刚才发生的像是梦境那般不真实。
座机铃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她绕到桌旁接起,是纪早打来的内线。
“容容,怎么样了?刚才我在忙,突然想起来张梵要给你回复的。”容聆,“她没有联系我。”
“啊?”
纪早先是惊讶,再是气愤,刚要发怒,容聆下一句话及时止住了她破口而出的大骂。
“不过方医生帮我作证了。”
容聆把刚才发生的一连串的事情告诉了纪早。
纪早像听故事一样,一愣一愣的。
最后她脑子里只有一件事,“所以,沈西渡,亲耳听到了安南月设计他抢走嘉辰的那件事?这到底该同情谁?”
说是同情,但纪早的语气中只有幸灾乐祸。
这对狗男女,竟然也有今天。
两人高兴地聊了几句,纪早又去忙了。
容聆搁下电话,坐下,脑震荡后遗症袭来,她觉得一阵晕眩,可心底的躁动却像海浪一样一波波浮动,她手捂住心脏,感觉到它的不平静。
她激动兴奋,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嘉辰可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