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安澈没有反应,小白匍匐着,像狗一般虔诚地吻着他的鞋尖。
“主人,小白不是在做梦吧?小白……小白……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主人!”
安澈的沉默震耳欲聋。
【七哥,昨天晚上tm的是这货吧!】
【还不算太笨。】
靠!还真是他!
要不是他对声音敏感,险些被这家伙骗了。
安澈在这一刻险些被气笑。
妈的,这人还真会装啊。
“主人……您……您怎么不说话?是在怪小白吗?奴……奴那日想为主人买最喜欢吃的桂花糕,没想到竟被人打晕,醒来时便被卖到这……这蛮夷之地做奴隶……”
安澈叉着手默默地看着小白飙演技。
“奴时时刻刻都挂念着主人啊!奴生是主人的狗,死也只能是主人的狗,前几日……才有幸逃脱出来,主人……是上天垂怜奴啊!!!再见到主人,奴死而无憾……”
安澈:……“主子,此事蹊跷。”追风皱着眉拦住了想要再进一步的小白,扭头看向安澈:
“小白失踪三年,怎会如此巧合出现在这里?主子,莫要被这人的花言巧语给欺骗了!”
“主人,奴一片赤诚之心,都怪奴……奴不该去买桂花糕,奴真的没想到会被人打晕。奴只是一个卑贱的奴隶,自是不像……”
小白看向追风,通红的眼眶,湿漉漉的眼眸,一副虚弱又坚强的模样:“不像他这般武艺高强,奴真的不想这样的,可是奴也没办法啊!”
追风脸色铁青,利剑出鞘,在空中铮鸣。
小白像是受到惊吓,瑟缩了一下,惊恐地看向用剑指向他的追风,可怜至极,又扭头看向安澈,手足无措地咬唇哽咽道:
“主人,奴一条贱命,死了不足为惜,只是……只是不该……不该有人怀疑奴对您的诚心,奴……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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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豆大的泪水从他眼眶中滑落,他梗着脖子望着安澈,眼神惶然又受伤:
“奴……冤枉。”
安澈:……妈的,冤枉谁也不会冤枉你。
“你……!”追风莫名生出一股怒火,恨不得立刻手刃了眼前之人。
“慢着,追风。”
安澈轻飘飘的阻止了追风的动作,追风手下一顿,侧头看向安澈。
“主子,此人……”
追风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正常男子不该是如此做派。
他只在青楼里争宠的女子中看到过这样恶心的表情。真是……碍眼又讨厌。
“放心,小爷自有定夺。”
安澈瞥了追风一眼,而后漫不经心用脚尖抬起了小白的脸,声音拖着散漫的腔调:
“你说你是小白?”
脚下那人眼底深处闪过的一丝兴奋与晦暗,漂亮的小公子倨傲地扬了扬头勾唇笑道——
“怎么证明呢?”
“主人……”小白看着那双华贵的金丝靴,眼神温柔又缱绻:
“主人十岁那年,瞒着大将军,将树下埋的三十年佳酿换成了陈醋,大将军至此未知;十二岁那年,为了不读书,寒冬腊月偏要冷水沐浴,没曾想身子健硕,最后装病一月未去学堂;十五岁那年进宫,偷藏了丞相的假发,害得丞相三日未出门;还有……”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缓缓抬起头,直勾勾盯着安澈,黑眸中浮动着燥热与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