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悄俯在秦妈妈耳边说了一些话,秦妈妈一听,那眼睛瞪得老大。情绪一下子兴奋起来,连忙提裙连连开口:“哎呀,若真像姑娘说的那般有奇效,那老妈妈可是要拜姑娘为财神爷了!!”“秦妈妈这是说的什么话,你如此信任我,我自然要全力以赴,你放心吧,等我把药配好了,就亲自送过来。”秦妈妈喜不自胜,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拎麻袋装钱的场景。薛元菱带着这些银票,十分满意地走出厢房,秦妈妈热情不已地找人过来。“还杵着做什么?快领姑娘去世子爷所在的厢房,再送一些上等的山珍海味,还有千年陈酿过去!”奴仆连连点头应好,薛元菱客气地笑笑,这些所谓的千年陈酿啊,她才没放在心上呢。都是噱头罢了。没准就像黑心作坊的酒精兑水似的。然而她没走两步,便看到孟昱竟站在不远处,凭栏眺望。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发现他是在看着一对男女。莫不是看上了那娇艳的姑娘?薛元菱哼哧一声,上前悄悄开口:“世子爷可是瞧上那姑娘了?”孟昱转头,失笑:“那姑娘哪有姨娘娇俏?我瞧的是姑娘身边的孟鉴。”“孟鉴?”薛元菱赶紧看去,她双手环胸,原来那就是孟鉴,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好人。他抱着那姑娘,眼珠子都要粘到人家身上去了。那只手也不闲着,瞧着薛元菱简直反胃。她还以为这人是个缺胳膊瘸腿的呢!要不然自家大娘子经历生死在生产,他那日连面都未露。后来出事了,也只有孟安氏在那叫嚣。当真如了叶士林所说的,他就是个龟孙,妥妥的缩头乌龟啊!薛元菱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孟鉴在出声,正在哄那个女子。“霜霜你放心,我定会娶你过门的,叶若儿那个贱人,弄没了我儿子,自己却苟活下来!还想与我和离?她简直痴人做梦!”“还有她那个兄长,真以为我怕他呢!我祖父那可是开国有功的老国公爷,他们一家子顶多立了个军功,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我都还没找他们算账!”“我一定会给她一封休书!她想要的那些嫁妆,我都会攥在手里,到时就全部给霜儿你做聘礼,让你风风光光的嫁过来,如何?”那姑娘娇嗔一声,柔弱地扑在他胸膛上:“鉴郎你可是说真的,不许诓我啊!”“我自然不会诓你,只要等我们的宅子置办好,我马上就给她写休书。我……”“鉴郎你别多说了,国公府那二世子可是这里的常客,我适才听说他也来了,切莫让他听见了。”“他听见了又如何?一个扶不起的阿斗有什么用?我从未将他放在眼里!若不是有这个二世子的身份,整个大京都谁会瞧得上他啊!”“也就多亏梁氏大娘子心好,容得下他这个废物。”薛元菱心里一咯噔,好家伙,这是贴脸开大呢!二世子也太惨了,被人当面蛐蛐,又是骂废物又是骂阿斗的。可孟昱此时的神色却不起一点波澜,就当没听见似的,一点生气的意思都没有啊。薛元菱不得不伸出一个大拇指来:“世子爷,这你也能忍?”为了在领导面前好好表现,她可是忍不了!“他孟鉴一个龟孙竟敢在背后说道你,我这个当妾的都看不下去了!”说完作势要冲上去,孟昱见状,一胳膊将她挡下来,又是一个横抱将其抱回厢房里。“哎呀世子爷,你拦着我干什么啊!我一定会给你去讨个公道!”孟昱无奈道:“你一个妾室,如何帮我讨公道?难道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我孟昱带着宠妾来青楼了?”薛元菱嘟囔着嘴,还是一脸不服气:“可……难道就由他这么说道你吗?!”实际上她也就做做样子,哪能真蠢到去给孟昱讨公道啊。她又不是傻子。不过这假模假样的,可是让孟昱心头起了涟漪:“姨娘如此为我着想,本世子心里甚是感动。”“孟鉴的那些话,用不着放到心上去,更何况他说的也没错啊,本世子一无是处,除了吃喝玩乐就是混吃等死,去反驳说道,反倒让人看笑话。”他倒是想得开啊。如此都不生气,兴许是早就料到别人会这么说,要不然,就是真的无所谓他人这么说。相处到现在,薛元菱觉得这人肯定不简单,谁家男主会让这种真正的废柴来当啊。一般都是扮猪吃老虎的人,很显然,孟昱就是。不过话说回来,方才孟鉴都说了那些话,叶若儿想要和离怕没有那么简单了。薛元菱收敛神情,不想去管太多,然而偏偏这时隔壁屋内,又传来孟鉴的声音。这人就跟阴魂不散一样贴着脸来讨人嫌。“你这蠢货!老子给你这么多钱,就是让你去把叶若儿给毒死的,你如今告诉我,人都没进府?也看不着?那老子的钱呢,还不快快吐出来!”孟鉴气急败坏的怒吼,而另外一个男子回复他。“孟公子,这你也不能怪我啊,你家娘子的兄长如今可是军中少将,带的护卫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别人休想进府靠近你娘子半分。”“就这种戒备森严,连个苍蝇都进不去的地方,我能告诉你家娘子的近况已经很不错了。你若真要毒死她,现在肯定不行。”“你可有什么办法?!”只见那人靠近些许,压低了一些声音说起来。薛元菱双手一紧,脸色迅速垮下来。孟昱察觉她的神情,小声道:“那叶若儿可是薛姨娘冒了巨大风险救回来的娘子,如今看来,活不长了。”闻言,薛元菱忽然凝视他:“世子爷,您可是和我一样觉得此事令人愤慨?更何况还是像孟鉴这种瞧不起爷的人,倘若让他得逞,岂不是我们和那叶府人一样闷头吃了个大亏?”本不想多手,可孟鉴如此嚣张,孟安氏也挑着刺怼自己,她也不会这么快就罢休。索性让这事一了百了,薛元菱还能彻底摆脱那麻烦。……与此同时,国公府。何姨娘的女使跪在梁氏面前,声音发着抖说道。“夫人,夫人不好了,我家姨娘她动了胎气!如今血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