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父急忙跑到妻子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声音略带激动地说道:
“老婆子,你快看看,那边走过来的人是不是咱们的宝贝女儿啊?”
杨母一听到“女儿”两个字,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她立刻循着杨父的视线望去。
大约过了两秒钟,杨母突然浑身颤抖起来,她用手紧紧捂住嘴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哽咽着说:
“是……她就是我的女儿啊!”
说完,两位老人不顾一切地迈开脚步,互相搀扶着,向大厅出口处走去,他们的步伐因为激动而显得有些踉跄。
所幸,驻美大使馆送杨蝶回国时,已为她做过了简单清理,还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杨蝶母亲走到杨蝶面前,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泣不成声。
“小蝶,妈妈终于把你盼回来了!这才几天不见,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事实的确如此,杨蝶去漂亮国之前,还是白白胖胖的,可才过去十天,她就瘦得皮包骨,脱了相,要不然昨天杨父在看到她照片的第一眼时,也不至于没认出来。
真不知道她这几天在漂亮国都经历了什么,恐怕只有杨蝶自己才知道吧。
然而,此时的杨蝶似乎比在美国时更加严重了,她身体僵直,面无表情,眼神空洞地凝视着前方。
杨母见杨蝶毫无反应,顿感情况不妙,急忙双手摇晃着杨蝶的身体,试图唤醒她。
“小蝶,你看看我,我是妈妈,小蝶!”
一旁的工作人员见状,解释道:
“杨蝶可能是精神受到了巨大打击,才会变成这样。建议你们尽快带她去看精神科医生。”
闻言,一家三口相拥而泣。
杨父携母女二人离开机场后,随即打车前往精神病院。所幸他们的证件已于两天前拿到手。
由于前两日绿泡泡中的零钱已耗尽,他们便前往办证机关,向警官详细描述了当前的困境。
公职人员鉴于他们情况特殊,提前为其办理好了证件,以便他们补办那张丢失,且未开通网银的银行卡。
他们很快抵达精神病医院,恰在杨蝶挂完号时,一个身着西装、手提公文包的男人出现在他们面前。
“您好,请问您们是杨蝶的父母吗?”
杨父杨母对视一眼,断定此人正是之前与他们谈交易的那批人,怒不可遏,正欲上前与男人理论。
他们想质问他,为何出尔反尔,未将说好的后续尾款付给他们。
杨父撸起袖子,刚要开口,男人突然抢先说道:
“你们不回答也无妨,我知道你们就是杨蝶的父母。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姓张,是本次打人事件中受害人顾晚的律师,你们可以叫我张律师。我此次前来,主要是为了杨蝶打人事件的赔偿款。”
杨父杨母瞬间对视一眼,似乎在心中达成了某种共识。
杨母突然说道:
“既然你是律师,就应该知道,精神病患者无需为打人行为支付赔偿款。”
杨父在旁瘪着嘴,随即点了点头。
张律师笑道:
“我是律师,自然知晓,但若打人者在打人时精神状态正常,那么就需要承担民事赔偿责任。这包括但不限于医疗费、护理费、交通费、营养费、住院伙食补助费等治疗和康复支出的合理费用,以及因误工减少的收入等……”
杨父心想,卡里的钱还得给女儿看病呢,若是尽数赔偿,女儿的病该如何是好?
他随即慌忙打断道:“你这分明是在抢劫!我们绝不会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