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彦军更无敌从容,垂着头道歉:“对不起,我保证没有下次。”
林晚夏没再说什么。
但是,车上所有人都知道,信任这东西一旦有了裂缝,就跟陶瓷上的裂纹一样,再也修复不了。
***
今年所有包下来的滩涂、浅海全部养上了海草、海珍、对虾鱼类和贝类。
雷彦军整整装了五辆车走。
林晚夏装了三辆车,岛上其他渔民两车。
雷彦军临走时,又来找林晚夏,“夏夏,谢谢你这次肯来救我!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运违法的东西。”
林晚夏笑着点头,“好。”
可是,她没有真相信雷彦军。
从最初认识,就知道雷彦军是个野心勃勃的人。
他能吃苦很聪明嘴皮子也溜。
这样的人注定要当老板。
她也相信此刻雷彦军是认真的给她保证,是真心不想再走歪路。
可是改革开放,经济发展中,在绝对的利益面前,雷彦军还能保持初心吗?
就算他愿意,他的合作伙伴能愿意吗?
如果那箱烟没问题,那就是有人开了条子。
或者说以后雷彦军也会弄明白有条子和没条子之间的区别。他走南闯北是最好的洗白途径。
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
只是最初分开时,双方的路方向分的不明显。
“一路顺风。”林晚夏朝雷彦军挥手。
***
整个出货过程大概持续了一周。
大家每天都灰头土脸的。
就连林晚夏也难免沾一身腥泥,站到腰酸背痛。
倒是星星领着一群小伙伴玩水玩得很开心。
渔村的孩子,会水像是天性。
只有极个别是旱鸭子,像林有志一样。
林根生又来讨过几次饭。
林晚夏再也没给,但也没回绝,因为林根生脸皮很厚,普通的拒绝无效。
她只是提议:“四叔,要不你过来给我帮两天忙?正好出海鲜呢!你过来干活我给你开工钱。到时候你想买鸡买鱼都行!”
林根生支支吾吾半天,跑了。
有些人就是这样,看着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让人同情,实际上却是自食其果。
打那以后,林根生再没来过,似乎生怕林晚夏抓他去帮忙出海鲜。相比之下,二伯跟四叔简直不像是一个妈生的。
二伯干活特别麻利也实在,除了吃饭一整天都泡在海泥里,生怕落下大鱼大虾让林晚夏赚少了钱。
林晚夏偷偷给二伯买两次卤猪头肉,还打过两回酒。
但是不许他拿回去只能在鱼池这边吃。
二伯知道林晚夏是好意,加上林有志没回来,也很听劝。
好不容易把所有的海鲜出去,林晚夏筋疲力尽,把星星接回来就上.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脸侧被人亲了下。
林晚夏顿时清醒了几分,坐了起来。
房间里一片漆黑,窗外没有月光,也没有星星。
她不等看清身边就警惕地问:“谁?”
“是我。”
熟悉的嗓音让林晚夏放松下来,重新躺了回去,“江肆年?你怎么回来了?”
“一是因为换防。二是等着选拔。”江肆年解释。。